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黄蓉的长睫毛如蝶翼般,颤动了两下,终于艰难地掀开。
意识的回归,像是一场缓慢的涨潮,先是带来了身体的沉重感,四肢百骸都仿佛灌满了铅,动弹不得。
接着,是感官的复苏。
首先是嗅觉,空气中除了青草和泥土的芬芳,还混杂着一股让她本能感到排斥的、陌生的、带着浓烈腥臊的雄性气息。
然后,是触觉,脸颊上似乎有某种黏腻的、正在慢慢变干的液体,紧绷着她娇嫩的皮肤。
最让她感到不适的,是她的嘴。
口腔里,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令人作呕的异物感。
那是一种滑腻、浓稠、带着强烈腥膻味的触感,仿佛吞下了一大口未经处理的生鱼内脏。
这股味道顽固地附着在她的舌苔、牙缝、以及喉咙深处,无论她如何吞咽口水,都无法将其稀释分毫。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那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直冲喉口。
她再也无法抑制,猛地侧过头,将身体蜷缩起来。
“呕——!”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干呕,一股酸腐的、混杂着那股陌生腥膻的液体,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身旁的草地上,散发出更加难闻的气味。
呕吐带来的生理性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让她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大半。她挣扎着,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自己身上。
衣衫尚且完整,但早已凌乱不堪,尤其是下身的裤子,腰带被胡乱地系着,裤腿上沾满了泥土和某种半干的、乳白色的斑驳污渍。
她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身下的那片草地,一片狼藉。
几滩已经开始干涸的、混杂着泥土和草屑的、散发着恶臭的白色液体,如同某种丑陋的菌斑,刺眼地烙印在大地上。
那股味道……那股味道和她刚刚吐出来的东西里夹杂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她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发生了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哭泣。
那双刚刚还因呕吐而水雾弥漫的杏眼,在看清地上污渍的一瞬间,所有的迷茫和脆弱都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千年寒冰般的、彻骨的冰冷与平静。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两根修长的手指探向了裤子里的阴道处。
指尖触及之处,一片冰凉的粘腻,带着与喉中之物如出一辙的腥臭。
她的小腹一阵紧缩,那是一种源于羞辱与愤怒的痉挛。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手指继续向内探索,小心翼翼地滑过湿滑的阴唇,探入小穴的入口。
预想中的被侵犯的撕裂感与异物感并未传来。
她的指尖只触到一片滑腻,阴道口残留的液体在她的触摸下被拉出晶亮的丝线,但更深处虽然因为之前那场意外的高潮而一片湿滑泥泞,却并体内没有被那肮脏的异物侵入的痕迹而更深处。
那熟悉的、宛如身体一部分的、紧贴着宫颈口的肉球依然安然地待在那里,随着她身体的轻微动作,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酥麻的快感。
就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正是这个神秘的守护者,在最关键的时刻,用一种无形的力量,封锁了她的甬道,将那根企图玷污她身体的污秽之物,死死地挡在了门外。
虽然身体的核心没有被侵犯,但那种被人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肆意摆布、亵玩的屈辱感,以及那张被强行灌入了污物的嘴,让一股滔天的、近乎毁灭性的怒火,在她冰冷的平静之下,疯狂地燃烧起来。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再次落到地上那几滩污渍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她伸出右手,纤纤玉指并拢如刀,对着那片被玷污的土地,隔空虚虚一按。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一股雄浑却又内敛的掌力透地而入,那片沾染了精液和秽物的草皮连同下方的泥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向下按压,瞬间被挤压、翻转,然后被更深处的、干净的泥土所覆盖,最后又被掌力抚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做完这一切,她站起身,动作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滞。
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径直走向自己的居所。
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眸子里,偶尔会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嗜血的红光。
回到房中,她一言不发地烧了三大桶热水,然后将自己整个人都浸泡在散发着滚滚热气的浴桶里。
她用最粗糙的丝瓜络,蘸着气味最浓烈的皂角,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地擦洗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她的嘴唇、口腔、以及那片私密的三角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