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了,我同你说笑呢!”
鹤书侧过身,指尖捻起对方散在锦被上的一缕墨发把玩起来。
他故作轻松地笑着,
“哈哈哈……青山醉了可真傻,这都听不出来!”
“醉了啊……”
鹤书闻言,目光落在青山突然沉默的侧脸上,那笑声渐渐低落了下来。
他凑近了些,将自己的脸颊轻轻枕上对方坚实可靠的肩膀,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像是在梦呓,
“我要和青山……我们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白头……”
手背被一只温暖的掌心完全包裹住,那缕把玩着的头发再也握不住,从指尖丝丝垂落下来。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青山低声吟哦着,忽然翻过身,鼻尖几乎与鹤书的相抵,目光灼灼地望进他眼底,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悸动,
“白首不相离……无名,你方才……可是这个意思么?”
鹤书怔怔地望向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一时忘了呼吸。
青山带着愉悦和满足的笑声沉沉地震在胸腔,传递到他的身上。
猛地回过神来,羞恼地捂住对方的嘴,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地回复道:
“我、我怎么知道……”
手腕又被人紧紧扣住,轻柔而密集的吻,如同春日细雨,一路从掌心蔓延至纤细的指根、再到微微凸起的指节……最后,珍重地落在指尖上,又恋恋不舍地啄吻了几下,才肯稍稍罢休。
他再也受不住这般缠绵,猛地收回手,将烧红的脸颊埋进柔软的锦被里,只露出红得滴血的耳尖,压低了声音嗔怪:
“你念得什么……我听不懂……”
鹤书心慌意乱,想翻身躺平,却被对方抢先一步用膝头抵住了他的动作。随即,更是强硬地挤进他微微发颤的腿弯间,将他圈禁在怀中的方寸之地。
“是我的错……”
青山从善如流地认错,他俯下身,带着酒香的吐息拂过鹤书耳廓,
“但是无名……我的心意,就是这般……想要与你,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松垮的中衣不知何时已被退至肘间,露出鹤书大片白皙光滑的肩颈肌肤,此刻正被人用唇齿流连,留下点点暧昧的绯色痕迹。
墨发有些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锁骨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一下下晃动着。
醉意与情潮将他的眼尾晕染得像涂上了胭脂,被青山的指尖轻柔地拂过,又轻轻吻去那里将落未落的泪珠。
素白屏风上,两道身影紧密交叠,难分彼此。偶尔溢出的半声呜咽,很快被更深的吻封缄,化作了破碎的喘息。
清冷的月华漫过窗棂,流泻入室,静静地照见临窗案头那对并肩而立的小泥偶。
一个捧着书卷,一个提着锦鲤,在残余的灯笼暖光里亲昵相依,仿佛也在窃窃私语,诉说着属于他们的、地久天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