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唾沫星子横飞,被铁链拖着也不住挣扎,整张脸因为怒吼涨得通红。
眼神里的那股恨意、淫邪与得意交织在一起,活脱脱和昨天校园里那个高声叫嚣、放话要夺我花妃的混账毫无差别。
我心头泛起冰冷的讽刺。
原来,他根本没弄清楚状况。
或许,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家在一夜之间已经彻底颠覆。
父母跪伏在地,叔伯们魂魄皆缚,仆人全成奴役。唯独他还在这厅堂里哇哇乱叫,仿佛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纨绔少爷。
可那声声脏话、那股嚣张气焰,在这灯火通明的庄园大厅里,却显得格外滑稽。
我沉默着,任柳如烟的指尖还在我身上轻轻揉捏。
我的目光却落在那被铁链绑得死死、却依旧破口大骂的杜大炮身上,心底的怒意与冷意交错,渐渐汇成一股说不清的荒凉与讽刺。
我心里逐渐明白过来。
水仙她们留着杜大炮,不是因为他有什么价值,而恰恰是因为他毫无价值——这家伙跟他父母、叔伯不同。
那些人虽然黑心透顶、坏得流脓,却确实有能耐,能在社会上翻云覆雨,多年来讲基业做大。
水仙若不将他们收拢奴役,未来难免掀起麻烦。
可杜大炮呢?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仗着老爹的威势耀武扬威,离开那层保护壳,他连条街边野狗都不如。
正因如此,他反而成了最安全的玩物。对我而言,这样一个张牙舞爪的二世祖,不仅不可能造成威胁,反而能带来不少……乐趣。
就在我暗暗思索时,那两个魁梧的家丁已经走到杜大炮身边,毫不犹豫地伸手。
“啪!”
一记耳光脆响,在厅堂里炸开。杜大炮整张脸猛地偏向一边,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又狠狠扇了过去。
“啪!”
这次更重,半边脸瞬间肿起,声音在红毯和雕梁画栋间回荡,像是敲响某种羞辱的钟声。
他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咒骂声,硬生生被打断了。
鼻息粗重,胸膛起伏,但终究没再吭声。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开始观察四周。
我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冷冷注视着他。
夜来香倚在我怀里笑得娇媚,黑蔷薇抱臂冷漠,水仙安静依偎。
柳如烟依旧半跪在我身侧,手指在我下体上缓慢游走,脸上带着谄媚而妩媚的笑意。
杜大炮终于看清了。
他先是盯着我,目光从困惑到震惊,再到彻底的骇然。
随即,他的视线落到正跪在地上的父亲身上。
杜文国额头抵在红毯,姿态谦卑得像一条失去骨头的狗。
再偏过头,他又看见了母亲柳如烟,正用手轻抚我胯下,媚态横生。
“……这……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杜大炮瞳孔骤缩,嗓子像被什么卡住,挤出来的声音嘶哑而尖锐。他踉跄着挣扎,却被铁链死死锁住,只有手臂和脖子能疯狂乱动。
“爸!妈!你们疯了吗?!怎么跪他?!”
他的叫喊一瞬间尖锐得像被踩到尾巴的野狗,满眼的不可置信。紧接着,他怒气冲冲地把目光钉在我身上,血丝布满眼眶,声嘶力竭地咆哮:
“顾行舟!你对我家做了什么?!你给我放人!我操你祖宗十八代!放开我爸妈,不然老子弄死你!”
他的喊声回荡在厅堂里,带着破碎的歇斯底里。
但下一瞬,他仿佛终于意识到什么——父亲没有回应,母亲的手还在我身上动作,完全没有任何要救他的迹象。
杜大炮呼吸急促,脸色铁青,急切转向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