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水声又一次响起,然而不到两分钟,流水骤停。
陈竹年眼眸微眯。
他心里默数十秒,便听到鹤来在喊他。
听声音,Omega大概又掉眼泪了。
陈竹年熟练地将人抱起,只手扣住Omega的腰,让Omega后背靠着浴室瓷砖。
鹤来下巴贴在陈竹年发顶,双眼紧闭,唇咬在一起。
陈竹年喉结滚动,眼眸里都是黑沉的水雾。
直到天边终于升起明亮,鹤来才如释重负,被陈竹年抱在怀里,一点也动不了。
他眼皮实在沉,刚闭上,不过几秒就熟睡。
陈竹年将鹤来几分钟前用最后力气扣好的睡衣解开,再在红肿的地方涂上药膏。
指腹缓慢打转,那边又溢出。
鹤来熟睡的时候他又咬了几次,睡着的Omega特别乖,只会遵循本能,偶尔呢喃一句,要么说“喜欢”要么软绵绵地叫“老公”。
到后面,看着肿起来的地方,陈竹年自己都觉得自己禽兽。
液体逐渐与白色药膏融在一起。
陈竹年缓缓合眼,深呼吸几次。
三枚耳钉整整齐齐扣在他耳骨。
处理完红肿和其他痕迹,再把Omega的衣服穿好,陈竹年手臂搭在他腰上,合眼前亲了亲鹤来哭肿的眼尾。
“小没良心的。”
他轻哼一声。
翌日。
郁结踏着大难临头的悲壮步子迈进值班室,将准备好的药递给陈竹年。
“一天三次,一次三片,连吃三天。”
他虽然对着陈竹年说话,视线却飘忽不定,一直往陈竹年身后看,直到看到角落处有个正在对他挥手的粉毛。
郁结终于松一口气。
有鹤来在,陈竹年即使想把他的筋抽了,也得在鹤来面前假装好人。
“谢谢你,郁结。”鹤来探头探脑,“还有其他问题吗?”
郁结看着刚收到的陈竹年的检查报告。
“没有。他易感期间定时接受安抚就行,”郁结想了想,“反应会比以往强烈一点,所以不排除需要标记Omega以控制信息素水平的情况。”
“哦。”鹤来说,“那得拜托何懿涟……”
他话还没说完,陈竹年将合作终止的文档转给他。
落款甲乙方分别是陈灼和何懿涟。
陈竹年说:“我和他没关系。”
他轻声:“我只有你。”
鹤来怔然。
又低下头,说:“……我,不知道如何被永久标记,所以……”
“这个不担心,”郁结翻开第二页指标,“你俩这段时间给对方提供的信息素已足量,所以临时标记也可以缓解症状。”
……
之后几天倒不犯恶心,能正常饮食,唯一让鹤来郁闷的地方在于胸膛那片很容易湿,他几乎没休息,不是在求助陈竹年就是在求助陈竹年的路上。
原本买了个辅助工具,不知道被陈竹年丢哪里去了,鹤来被压在沙发角落,头微微向上仰起,看到正前方悬挂着的吊钟。
上面显示晚间八点四十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