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炎要去葬那寡妇,而留白则再次来到了镇长胡福家。
胡福的儿子胡泉的尸首在镇上的理事堂失踪了,可是,这尸体是留白让人送去理事堂的。是以,他无法袖手旁观。
清镇地处极西南,位置偏僻,是千年古镇。
镇上的人祖祖辈辈自给自足,耕田纺织捕鱼养畜样样在行,却极少与外界联系。
这里没有官府,没有衙役,更没有牢房。
镇子里如果出现了难断的事情,便是找那‘理事堂’。
这镇子,如同从不曾在人间出现过一般,与世隔绝。
也不知何时开始,自白宅出现,镇上人们的往来开始有了些不同以往波动。
年轻人就算见识不多,但天生就有着探奇八卦的心态,茶余饭后,谈资从隔壁鼓镇的流言,渐渐地,变成了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关于白宅的那一丝半点的传闻。
如今见留白本尊出现在理事堂,整个堂子几乎震动起来。
清镇向来民众相处和睦,男耕女织,小娃放牛,老人织补。
虽不富裕,但邻里和谐,大街上连乞丐都甚少见到。
更别说杀人越货这种事,怕是百来年这还是头一遭遇到!
理事堂的堂主叫何耿,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面瘦身量高,留着两撇八字胡。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双眼有神,一看就是稳重明理之人。
见到留白,何耿脸上是掩不住的惊艳之色,原想说几句热络话,可是见留白神色清冷,一副只可远观拒人千里的淡然模样,于是立马恭敬的伸手请留白上座。
留白并未推让,坐在理事堂原本何耿的位置,何耿坐在他的下方,刚坐稳,就听到头顶传来冷冷询问。“胡泉的尸体是几时发现不见的?”
何耿答,“三刻钟前。”
“是谁发现?那人如今在何处?”
何耿闻言停顿片刻,视线扫过理事堂后方某处,才小心答道。
“是我那小妾发现的。如今那小妾……”说到这,何耿又停了下来。
抬头看向留白,却被那冰冷犀利的目光震得立马又低了头,踌躇了一下,干脆站起身不再做任何隐瞒,只说:“如今那小妾的状况,在下实在难以启齿。还是,请白先生亲自去看了才妥当。”
语毕重重叹息一声,独自走在前面带路。
理事堂虽说是清镇断案说理的地方,可因为镇子百年和睦,极少出现恶人闹事,所以,这理事堂丝毫没有官家那般奢侈堂皇的作风,所到之处十分普通,和民宅无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占地比民宅大些,仆人也多了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