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每次来到这里,这里的魔素越发的稀薄,就连魔族都无法適应这里的环境。”
阿乌拉想著现在魔族与人类北方诸国,愈演愈烈的生存战爭,眼神深邃起来。
忽然间,大地震动。
魔王城地脉的最深处,支撑世界运行的磅礴地脉之力,像是遭遇了无法抗拒的归墟,发出沉闷而痛苦的轰鸣。
这股维繫天地的根基之力,被那枚深嵌於核心的贪婪巨卵疯狂汲取,仿佛要將整个世界的精华吞纳殆尽。
八十年光阴流转,周遭的岩层早已在能量的反覆冲刷下脆弱风化,失去了所有稜角与光泽。
巨卵宛如化为一颗漆黑的太阳,在地底深处无声地燃烧。
卵壳之上,幽暗的光泽凝实如液態,缓慢地、有力地流转。
烙印出比深渊更晦涩的脉络,內部积蓄的力量已然满溢,每一次沉重如星辰心跳的搏动,四周的结界摇摇欲坠。
“水到渠成了么——
斗牙的意识自能量海中悠然转醒,像是古神从长眠中苏生。
他感知到周身的束缚一那並非桔,而是孕育完美的胎衣。
没有挣扎,没有惶惑,唯有神念如刃,一念斩出!
如天龙昂首破开九重云霄,似凤凰振翼焚尽旧躯涅他奋然跃起,周身力量奔涌如火山喷发!
下一刻,巨卵轰然碎裂!
仿佛天地初开般的巨响撼动整片废墟,剧烈的震动自地脉深处奔涌而出。
无数碎石凌空翻飞,沉积的积雪如怒涛倒卷,遮蔽天日。
整片遗址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巨手撰住,每一寸土地都在战慄中甦醒。
一道深不见底的裂隙,骤然撕开阿乌拉面前的大地。
魔王城的遗址彻底塌,幽暗粘稠的魔气如决堤洪流喷薄而起,裹挟著令人神魂战慄的威压,瞬间吞噬了光线与声响。
自那沸腾的魔气漩涡中央,一道身影缓缓升起。
他身披由暗影与熔岩交织铸就的重鎧,每一片甲叶都仿佛流淌著不祥的血色暗光。
银白的长髮在狂暴的魔能中如星河狂舞,那一双炽金色的眼眸一一却似熔铸的烈日。
冰冷而威严地俯视著,这片曾经属於魔王的疆土。
新生的“魔王”,於此降临。
阿乌拉的瞳孔收缩,呼吸几乎停滯。
那面容不再是旧主的轮廓,周身奔涌的力量与气息,陌生得令人心悸。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乌拉脑海中一片轰鸣,眼前的一切彻底超出了她的认知。
那衝上云霄的魔力,化作无法理解的威压。
正与灵魂本能的悸动交织,迫使她只能依循魔族最原始的法则一一弱肉强食,向绝对的力量表达臣服。
魔族的世界都是个人主义,但为了与人类抗爭维持著最低限度的组织关係,即为魔王军。
魔族与它们还是魔物时没有任何变化,强大的魔族就是领导者,比人类要容易判断的多。
他们的世界没有温柔到实力低下的傢伙,也配拥有尊严,而魔力极其强大的魔族,则可以用恐惧团结並统领其他魔族。
哪怕让他们去死。
屈膝之间,身形隨之低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