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聆回了自己的房间,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揪住了自己的心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半晌,外婆叹了口气,关掉了电视:“你说……我们的直觉,是对的还是错的?”
“喵……”
外婆眼中的困惑更深了几分:“可是……那是我的孙女啊,她是第44任阴厨……难道……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吗?”
明夷的心意
傍晚的天色像是被打翻的墨汁染透了。先是西边最后一缕金红的霞光被灰云啃噬得只剩残边,接着风就起了,卷着楼下老槐树的叶子打旋,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是有谁在半空里哭。
云层压得极低,低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那团沉甸甸的灰黑,连远处的塔吊都被裹进雾蒙蒙的影子里,只剩个模糊的轮廓在风里摇晃。
空气闷得像口密不透风的蒸笼,柏油路面泛着油腻的光,路边的野花蔫头耷脑地垂着瓣,连蝉鸣都突然噤了声,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风卷落叶的呼啸,和远处隐隐传来的、像是从地底滚上来的闷雷。
不知哪一刻起,天边裂开一道惨白的口子,把昏沉的天色劈得一颤。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下来,先是稀疏的几点,在地上砸出深色的印子,转瞬就连成了线,织成了白茫茫的雨幕,把整个世界都罩进了这片潮湿的混沌里。
林凌靠在摇起的病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近乎少年气的明朗光彩。
他正低头看着手机,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连宋明夷推门进来都没立刻察觉。
“林大哥,今天感觉怎么样?”宋明夷提着保温桶走进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关切的笑容,声音也放得轻柔。
她熟练地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目光习惯性地先扫向监护仪——数据平稳,心率甚至比昨天更接近正常值,然后她才看向林凌,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脸上那不同寻常的光彩和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
她感觉,今天的林凌,好像很开心?
“明夷,你来了!”林凌闻声抬起头,眼睛亮亮的,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几乎要满溢出来,冲淡了伤病的憔悴,“目前好多了!真的!伤口虽然还疼,但感觉力气回来了一点。”
“看你这么兴奋,是不是警队有什么好消息了?”
“哈哈,没有,我刚才在看花……你们女孩子不是都说,恋爱要从一束花开始吗?我想着,还是要有一点仪式感的。”
宋明夷一愣:“啊?花?”
随即,红了脸。
“额,林大哥,我……额……其实……有没有好像都无所谓的……”
宋明夷假装很忙一样,低着头去摆弄保温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