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翊不由得一颤。
而后,他郑重点点头,回去后连夜开始翻找医书。
他甚至又去了一趟太医院,这一夜就盘臥在太医院珍藏的那些医书之中,不停的翻找著,想要抓住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这一夜,张景岳带领著两位御医和太医们上门,也为常家带来了一丝慰藉。
“陛下终究还是心疼婉儿的!”
常蓝氏很激动,將常婉再度唤出来汪御医和姜御医拿到了胡翊昨日所开药方,上面如何断症、如何分析,如何用药的考虑竟都写的一清二楚。
看到这张病歷时,大家对於常婉的心疾情况就都清楚了。
汪御医不禁讚嘆起来道:
“駙马爷这病歷写的极工整,由此可以显出他做事认真的態度。”
“是啊,只看一眼病歷就能清楚常婉姑娘的病情来龙去脉,这样细致的记录,说来惭愧,老朽至今都无法坚持做到。”
胡翊书写的病歷仔细程度,固然令人佩服,但还需要他们细细诊过常婉的心疾,才知道是否对症。
汪御医诊过之后,也给出了心肾不交的诊断,
因为知道这位駙马爷的脾气,他没有嫉贤妒能的那种坏习性,在太医院相处久了,大家都很佩服其人品,也开始有些直言不讳起来。
对於胡翊来说,这是一种很好的品质,需要发扬,所以无论是在詹事府,还是太医院,他都在尽力提倡发扬这些。
所以,汪御医丝毫不担心上司给他穿小鞋,现在並不避讳和胡翊的衝突。
他便开口下了结论道:
“駙马爷诊出的是肝肾两虚、肾精不固所导致的心肾不交,依老朽看来,似乎更像是心阳不振引起的心肾不交。”
汪御医指出了常婉两手指甲处的异常。
指甲根部暗红,这似乎是扶风未除的徵兆,
说人话,就是热风湿症所导致的心疾,现代还有一个词叫做风湿性心臟病。
姜御医隨后诊来,认为汪御医的诊断对了一半。
这应该是现有的肝肾两虚、肾精不固,在吃了駙马爷开出的第一剂药后,常婉的身体上才出现了“扶风未除”的痕跡。
姜御医先告了一声罪,然后请常蓝氏挽起常婉的髮丝,细看她两耳后面的地方。
在其耳后有两道淡淡的风疹痕跡,显然是刚刚生出来不久,还未扩散开。
姜御医便说道:
“该当是肝肾两虚、肾精不固合併热风湿引起的心疾,駙马爷上次开出的药,对於常婉小姐的心脉增补起了效力,暂时补全了肝肾,由此便將这热风湿引出来了。”
汪御医看过后,顿觉自己疏忽了,点头笑道:
“你这老傢伙,到底不愧是擅治心疾的神医,看的就是仔细。”
姜御医得意的很,但同时也毫不避讳的开口说道:
“我就会看心疾和脉络,倒不如汪老哥医道全能,再说了,也就是我比老哥你年轻十岁,眼晴看的比你清楚些罢了。”
虽然老薑这样说,老汪却摇起头来:
“所谓全能,求的是个广度,如此就缺乏专精和深度,虽然於心疾上干不过你,我这把遭老骨头倒也是服气的。”
姜御医没再说什么,叫张景岳、白太医他们都过来诊断。
他们两个顶尖专家诊过之后,其余人就只有学习的份儿了。
如今看起来,常婉的病乃是风湿性心疾,虽如此,姜御医也是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