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僵硬地打招呼,“孙叔叔。”
孙叔叔给了奶奶一沓红色纸币。
男孩眼睛被刺痛,很快挪开,麻木地跟着上了车。
暴风雨拍打着车窗,男孩哭叫着被灌下一粒药。
这种陌生的方式让他感到惶恐不安。
耳边响起令人作呕的森冷声音。
“你奶奶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就跟着我。”
男孩激烈反抗,恐惧地大叫:“不行,我要去上学。”
八岁,他明白了一件事。
奶奶的笑容不重要。
上学才最重要。
男孩被按住头,痛苦地呜咽。
疯狂挣扎着,意外打开车门。
毫不犹豫地冲进暴雨中。
跑……
使劲跑!
快点……
再快点!
巴掌大的小脚踩在水坑里,溅起朵朵透明刺骨花。
疼痛爬满浑身上下每一块骨骼、经络。
连血液里都沁满毒药。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是疼死的。
往事一幕幕浮现,放大到细枝末节。
他崩溃大哭。
我要不存在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
微仰头哭喊。
其实是想说:“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大雨滂沱,雷声滚滚。
他哭着拼命逃跑。
过几天吧。
过几天开学,就去学校好好上课。
*
沈嘉抬手掩面。
缓慢地深吸了几口气,又徐徐吐出。
放下手,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水泥路口。
林柔一手拎着刚买的菜,另一只手拉背着小书包的赵诚。
在冲她笑。
“沈警官,下班了吗?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