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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德斯：……

啊这……穆里尼奥你装鸡毛啊？法兰克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你就被直接拿下了？

Damn！——

作者有话说：[熊猫头][熊猫头]中午好

第66章

在心里默默吐槽穆里尼奥这家伙没用，这么快就被席州给拿捏住的门德斯没注意到一手拽着穆里尼奥往前走的席州回过头看了他好几眼。

来到下榻的酒店，门德斯抱着胳膊靠在门上，穆里尼奥同席州相对而坐，一看这架势就是要好好跟他谈一下。

“你不该拦我的。”

终于从席州那一声daddy中回过神的穆里尼奥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该拦我’，见席州面色平静没什么变化，穆里尼奥闭了闭眼睛，自己在心里给自己重复了好几遍daddy后，这才压下了胸膛冉冉升起的怒火。

“上个赛季，你在我手下踢球，几乎每场比赛你都上场了，但是你在比赛结束后没有吐过一次血。”穆里尼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次都没有！”

“但是，你现在来踢这个该死的世界杯，整场比赛还没结束你就被气吐血了！”

“而你现在那些该死的国家队队友简直跟多梅内克一样都是十足的蠢货，嫉妒你、排挤你的事情都能做到明面上来，全世界的球迷在昨天都开了眼了！”

“他们明面上都敢这么对待你，我都不敢想象他们私下里要怎么欺负你！”

“温格让你喊他老师，口口声声说你是国家队的希望，我以为他多厉害呢，结果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穆里尼奥说到这儿更来气了，直接抬手扇了面前的茶几一巴掌，“你就不该拦我！我当时那一拳就应该直接砸到他那张老脸上！”

席州垂眸接话，“然后再跪下来求求他不要死是吗？”

穆里尼奥梗住，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法兰克……”

“穆里尼奥教练，”席州打断了穆里尼奥，“你还记得你之前在我家跟门德斯他吵架吗？”

“什么？”

“那个时候我就说了，参不参加世界杯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不在乎这些。是你们，是你跟门德斯教练觉得我应该参赛，但现在世界杯只踢了一场比赛，你就想让我因为这些场外因素退赛吗？”

穆里尼奥缓缓低下头捂住了脸，“是，我后悔了，我想让你退赛。”

“之前你一直没有吐血，我以为你的后遗症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让你来踢世界杯，想让你今年就拿到金球奖，但是你现在这样吐血……还不如退赛呢。”

“什么荣誉，什么奖杯，这些都不如你的生命重要。”

“那如果明年在皇马踢球的时候，我还会在比赛结束后吐血呢？”席州低下头仔细瞧着自己的手掌，“如果我的后遗症一直不好，一直吐血呢？那我是不是现在就要退役，然后躺在家里等死？”

穆里尼奥噌地一下抬起头，门德斯也不靠着门了，直接抬腿走了过来。

“这种话不要乱说，”穆里尼奥非常认真地盯着席州，“你会好好的，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但你们不都这么想的吗？不都觉得我马上就要死了吗？”

席州轻轻叹了口气：有的事情，他解释不清楚，也无法解释。

但席州也不想再因为吐血这件事跟人反复拉扯：太频繁了，频繁到席州以为自己陷入了鬼打墙，被困在了这里，反复向所有人解释他没事儿，但所有人却都不相信他的循环当中。

既然都不相信他没事儿，那就不要相信了。

等跟他同龄的人都死了，他还活着，还能跑能跳的，那到时候都不用他特意解释，所有人都能知道他没扯谎，知道他年轻的时候踢比赛疯狂吐血，但最后一点事儿都没有。

现在要证明自己的唯一办法好像也只有活得久这个法子，但这个办法一时半会儿又没法验证，所以……

席州默默说了声抱歉，在心里跟道祖交流了一番感情，又斟酌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生命是很重要，但如果我为了活下去就要继续跟之前一样浑浑噩噩，那我宁肯自己现在还是个傻子。”

“法兰克，”门德斯突然出声喊住了席州，“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我很清楚，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席州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抹笑容，“车祸之后，我还活着就是一个奇迹。医生说我没事儿，医疗器械也查不出我的问题，所以我也就跟着说我没事儿。”

“但其实所有人看到我吐血都觉得我可能活不久了。我不知道，我也不确定你们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一切都是未知数。”

席州默默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怕自己一会儿绷不住表情露馅了。

“我想要说的话太多了，但是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所有的想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穆里尼奥和门德斯两人没有说话，只一起默默盯着席州。

“我死，也要死在球场上。给别人带来麻烦，让他们念叨我一辈子。”

这句话说完后，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而且还是那种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