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州没说话,温格以为更衣室太吵,而他的声音太小所以席州没有听见,于是他弯下了腰,同席州对视。
“嘿,法兰克,你听见我刚刚说的话了吗?我说,现在轮到你主持公道了。”
席州缓缓抬起眼眸,眨了好几下眼睛后认出了面前的人,“教练?”
看着席州那毫无焦距的视线,温格的心突然有点慌,“你,你这是喝到香槟了吗?我知道的,你酒量不行喝一点点就会晕倒,对吗?对吧……”
更衣室里安静下来,静的能听见心跳声。
席州歪了歪脑袋,没能听清温格说了什么,“嗯?”
“教,教练……”埃弗拉结结巴巴地开口:“维埃拉说法兰克他,他沾酒就醉,所以,所以我们特意没有在更衣室里开香槟。”
温格此刻甚至都有些痛恨为何自己依旧耳聪目明,如果他已经聋了,那不就听不到这过分残忍的声音。
“法兰克?法兰克!法兰克……”
温格一直呼唤席州的现用名,好像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席州终于有了反应,他扬起一抹笑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教练,不,老师,别担心,我没事儿。”
温格紧紧咬住牙关。
席州抬手,想掐算一把,但当他终于把手抬起来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温格教练就在他对面,他如果掐算的话会直接吐温格一脸血。
席州反应了几秒,伸手想要推开温格,但没能推动,反而得到了对方关心的问候。至于到底问了什么,席州有点没听清,他用力睁大了眼睛,通过好几个重影勉强看清了温格那焦急的表情以及不停在动的嘴巴。
“老师,”席州将手放在温格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地交代,“我好像要晕过去了,不过别担心,我会没事儿的。”
“老师,答应我,不能喧宾夺主。”席州盯着温格,一直到看见了好几个同时点头的温格后这才十分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很好,没有后顾之忧了,他可不想自己醒来后发现外面的人传他要死了。
但其实他只是被反噬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有吐血而是要晕过去。等他醒来之后找个没人的地再掐算一二吧,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吧?
席州十分坦然地晕过去了,温格低头看着他怀里一动不动的席州颤着手将食指放在席州的鼻子下面,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后,温格松了口气,打起精神,安排任务,“把他扶起来。现在,开香槟,就说,就说他喝醉了。”
“教练?”
队友们将席州扶着,抬头看向温格,后者拿出手机给门德斯打电话。
“喂?干什么?你是来找我炫耀的吗?是是是,我看到了,法兰克他没事儿,拿到冠军当然没有压力更不会吐血了……”
“门德斯,”温格闭了闭眼睛,“找私人飞机飞美利坚再找个家庭医生。”
电话那边,原本正十分悠哉地躺在沙发上的门德斯一个翻身掉在了地上,但他顾不得疼痛连忙捡起了手机,“你说什么?温格,我告诉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法兰克昏过去前不想被外界知道,”温格此刻格外冷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庆祝的时候开了香槟,他喝到酒了,所以醉倒了,记住了吗?”
“为什么要瞒着,我不……”
“门德斯!”温格厉声打断门德斯的话,“这是法兰克的要求,你必须要做到,不要再自作主张再次伤害到他了!他想得到的是赞美,是惊叹而不是同情、可怜。”
“……”
温格:“门德斯,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知道了。”门德斯垂下眼眸,“你没有打给穆里尼奥吧?他是一个冲动的人。”
温格:“我知道,我没有打给他。”
门德斯:“现在更衣室里除了你跟球员还有谁?”
温格:“就我们。”
门德斯:“你的那群球员知道闭嘴吗?”
温格扭头瞥了一眼更衣室的队员,点头,“当然。”
……
……
2010年7月12日。
《世界冠军!》
法国报纸《队报》的新闻标题非常简单,就一句话:世界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