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只有锦玄和她的日子确实很美好,暂时远离后宫斗争,只有美景美食、读书吟诗和。。。。。。划水。
“能不能不学划水啊,我不仅不再惧水,还会浮水,已足够自保。今日停课,好不好,阿梨求求皇上啦!”梨月撒娇卖萌,以求躲避酷刑。
“不行,划水第一步先练憋气,在水中数一百次才够。阿梨是宫内最爱学习的好孩子,朕都是为你好!”锦玄收起和颜悦色,以冷脸散发威压,带出帝王般高傲和冷酷。
女子依言深深吸住一口气气,指节拧住鼻端,俯身没入暖池。
耳中是水波激荡,心脏泵出血液的律动,却听不清岸边之人说些什么。
待得一股悍力骤然将她拽出水面,才惊觉时间早已过了,脸部因憋气通红,大口喘着粗气,直到彻底平复下来。
她气息不稳地开口:“好师傅教不会懒徒弟,这七日陛下已竭心尽力,是我不争气,得名师教导仍学不会划水。”搂着身旁之人的精壮腰肢,半倚在怀里,随车架摇晃。
男子轻抚着她肩膀:“无碍,划水岂能这么快学会,若不是宫内条件不便,而朕又实在担心你,必不会在行宫内严苛要求。如今你不在畏水,也有了自保之力,还能有什么放心不下。朕的阿梨最是聪明伶俐,不许妄加贬低自己!”
“那?皇上皇上告诉我,阿梨和皇上之间,谁是大至最聪明的人?”梨月灵机一闪,抬眼问道。
“自是阿梨,能寻得朕这般风流俊朗、英武不凡、智谋超群、才冠九州之人。”他略顿一顿,俯身在她耳畔压低嗓音,气息温热,“更要紧的是,朕这颗九窍玲珑心,偏偏一眼就识得你这块稀世璞玉,誓要要牢牢系在身旁,永为同契。”
这一番话既自矜又缱绻,果然逗得梨月笑倒在他怀中。
转瞬,女子注意全被街中破浪鼓晃动声音所吸引。
她眼眸微遮:“皇上请恕阿梨之罪,瞧着集市里热闹之际,想起进宫许久,未曾正式地探望过公主和皇子,实有疏忽。如今慧昭仪已有身孕,我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定要备下些新奇玩意儿,不知可有这个机会?”
“这有何难,正好朕兴致正浓。”锦玄随即安排下去。
御前侍卫悄然引着马车拐入巷陌,稳稳停在一处不起眼的黛瓦灰墙后门。
门上无匾,只悬两盏素纱灯笼,若非熟知,绝难辨出这是当朝重臣秦府的北院偏门。
他携梨月之手,如入自家苑囿般熟门熟路。
推门而入,门内寂静无声,苑内路径一尘不染,不见半个闲杂人等,显然是早已被彻底清场。
赵管家早已肃立候在影壁之后,见礼后,无声跟在几步之外。
步入翠柏苑正屋,临窗软榻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女子冬装,衣柜内竟还有许多男子衣裳。
从盛夏的轻薄丝绸直袍,到严冬的貂毛滚边锦缎披风,四季俱全,款式皆是京中时兴的文人雅士打扮。
柜内散发出阵阵皂香,而非潮湿微腐之味。
秦府侍女们,竟然还要定时清洗这些衣裳,以备帝王心血来潮的微服私访。
锦玄挑出一件银白色衣袍换上,腰间正是初见那夜的环形半龙玉坠,搭着黑袄打底披风,随意一系。
待女子看个仔细,才傲然道“:怎样,本公子着这件白袍,是否如姑娘梦中情人一般,仪表堂堂?”
梨月浅笑而语:“非也,非也,本姑娘早已成亲。若想觅得本佳人一位,劳这位公子先取号排队,如有机会,下辈子或许能共续尘缘。”
“一世也好,两世也罢,我要的,从来就等不到下辈子!”锦玄骄傲扬起下巴,说罢,亲手为她系好斗篷丝带。
忽觉不够隐蔽,索性将兜帽也为她严严实实拢上,才心满意足执手,推门一同踏入院外。
侍卫亮出赵管家备好的秦府令牌,所到之处,各家店铺无不开敞密室雅间,奉若上宾。
一时间,各色堪称镇店之宝的珍玩玉器、绫罗绸缎如流水般络绎呈上,男子略一颔首,便有人悄无声息地将物件留下封箱。
梨月在一旁目不暇接,却也未忘正事,只专心拣选了许多新奇巧致的孩童玩具,想着带回宫中再细心分选。
而后二人信步于市井街巷,她忽被小摊上叠放的彩色布被,吸引住目光。
“这是用百家布拼成的百福被,集百家福气,百邪不侵,最能护佑小娃娃平安。里头衬的是软和棉布,贴身穿也舒服,娘子给你家孩子带一件走吧。”老婆婆脸上笑纹愈发深刻,目露淳朴,沧桑双手来回展示着。
女子当即开口:“婆婆这裹被我很喜欢,你有多少我都要了,家中子嗣正旺,多准备些没错。”说完看向锦玄,二人相视一笑。
锦玄轻抚她的手背,满是甜蜜。
最终五床花色各异的百福被叠在一旁,梨月手中仍捧着其中一床细细端详。
被面以九色绫缎拼合成,彩缎交错层叠,形成大小均匀的菱格,在平面上构筑出立体之感。风格这般超前,令她于这市井街头,寻得一丝超越时代的艺术共鸣。
锦玄第一次见梨月如此,宫内各种珍稀宝物堆在眼前,她心绪不曾波动,市井的婴孩物件,竟惹她如此喜爱。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窜入脑海,他眼神放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暗自颔首:喜欢孩子,喜欢孩子就好,既然这般喜欢,那往后便多多地生,生上五六七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