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鞋上坐着一只胖乎乎的可爱金毛,显得有些奇怪有趣。
西维尔拍拍蛋黄的头,温声道:“你最近长胖了不少,不要坐坏了我的鞋子。坐坏了从你的狗粮钱里扣。”
“好啊,西维尔,你平时就这么威胁我的狗。”
见蛋黄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宋薇拉佯怒着替蛋黄伸张正义道。
所以我平时负责蛋黄的吃喝拉撒,你只负责接收蛋黄的爱意是吗。
西维尔在心里吐槽一句,但他面上不显,而是笑了一声,金色朱丽叶玫瑰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扣她狗粮钱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蛋黄今年八岁,每半年都要给她体检一次。最近一次体检,医生说她的脂肪已经快高到警卫线了,所以每天早上都有的蛋黄是不用想了,一周只能吃一次。”
蛋黄之所以叫蛋黄,是因为这只金毛从小就十分爱吃蛋黄,喜欢到只要有敲击鸡蛋的声音,她都能准确分辨出来并且立马奔到那个地方。
蛋黄不能再随心所欲吃蛋黄,宋薇拉心里一疼,她才注意到蛋黄眼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白了一圈,这是金毛衰老的象征。
她毕竟已经八岁了,相对于人类的中老年龄。见到她的时候,宋薇拉还在因为母亲嫁人寄人篱下难过,而现在的宋薇拉,已经不怎么会被这种事困扰。
宋薇拉揉了揉眉心,决定把这份难受外包,“西维尔,你看蛋黄的眼周已经白了一圈。哎,金毛老了都会这样吗,你也是金毛,你会害怕吗,眼周像洋葱圈一样被漂白。”
西维尔:。。。
他笑容一僵,碧蓝的眼睛一眨,他低头看了一眼蛋黄,蛋黄抬起无辜的眼睛与他对视,露出标准的金毛微笑。
看着她的眼周,西维尔心里一叹,宋薇拉的话虽然是在找茬,但是他明白她语气下的负面情绪,因为他何尝不是呢。
自从宋薇拉捡到蛋黄并且郑重交给他后,都是他自己含辛茹苦地把蛋黄从幼崽带大。刚开始蛋黄在花丛里肆意跑酷还会被他的父亲责备,要不是他顶着压力,每次在蛋黄破坏花丛后扫尾,哪能给蛋黄一个快乐的童年。
西维尔从黑马甲的拿出一包印着狗狗图案的湿巾纸,把蛋黄从他的鞋子上拂开。蛋黄用力甩了甩蒲公英的尾巴,习以为常地重新坐下来,伸出左爪。西维尔半蹲下来,抽出一张湿巾纸,细致地擦拭着蛋黄指缝里沾到的泥泞。
他不紧不慢地把蛋黄四个爪子清理干净,整个过程中,蛋黄一直配合着,尽管眼睛还一直望着宋薇拉。结束时,蛋黄站起身来,抖了抖一看就被打理的很好的毛,从西维尔的腿后穿梭到腿前,西维尔从裤子里又拿出一颗牛肉干放在手上,清洁完后的蛋黄心满意足地从他的手上叼过来奖励,快乐地吃了起来。
整个过程,宋薇拉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很多次,每次都觉得很新奇。
她发自内心地觉着,西维尔是个矛盾的人,面对同龄人的时候,以仁义礼仪装饰自己,遮掩骨子里的傲慢与精英主义,面对长辈的时候,以完美的贵族子弟身份标签自己,以求图谋与利益交换。
或许有人能洞悉他内心粘稠的灰暗,但他身上有种奇特的亲和力,能让这些看透他的人反而觉得,自己是他所尊重的少数,更加忠于他。
可当面对蛋黄-这只除了消耗他的时间和精力外,什么也无法给予他的小动物时,他却依然细致入微。
宋薇拉说:“你好像一只多啦A梦,衣服里裤子里什么都能掏出来。”
西维尔叹口气,碧蓝的眼睛涌出一丝无奈,他示意宋薇拉跟上,一齐往别墅主楼走去,边走边说道:“秋天还算好,要是酷夏,我还要带上她的水和中暑药。明明约定好的只能玩半小时,因为温度太高了容易中暑,并且金毛毛发旺盛,不易散热。结果到时候了就耍赖不走,我得把她扛回来。”
大麻烦真是给他找了个小麻烦。这是他没有说的话。
宋薇拉跟他并排走在前往别墅区的主干道上,精美花纹的复古路灯在主干道两侧依次排开,而路的尽头是一栋巨大的装饰着细腻的石膏雕花别墅,华美壮观,远远看去,竟是遮住了绝大部分地平线。
蛋黄一边跑到在他们前后追着小鸟跑,一边在他们身后撒娇还想继续在外面玩,自顾自地玩的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