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一夜后,文一越筋疲力竭,第二天中午被白茫茫的日光和牛排滋啦声叫醒时,他脑海几乎一片空白,除了胡逢宴低沉而性感的“宝贝”,和挥之不去的“老子要弄死你”,其余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和蓝思兰结婚时,对方就告诫过他,男人一定会被下半身毁掉的,文一越曾天真的以为他是个例外。
胡逢宴今天居家办公,趁着开会市场部和研发部扯皮时,他腾出手给文一越做早午饭。
煎牛排、芝士焗龙虾、烤蔬菜,还有一碗热汤面。
文一越合理怀疑,就算眼前只有一堆土,胡逢宴也能把他喂成一个胖子。
对做饭的人来说,最幸福的莫过于吃饭的人狼吞虎咽。胡逢宴美滋滋地想,等陆弥跳楼真相大白以后、他扶持胡建山登上皇位时,他们就找个安逸的国家移民,文一越继续做他的音乐,他呢就开一家中餐馆。
“我下午有两个会要开,你去海边走一走。明天开始正式陪你度假。”胡逢宴一边洗碗一边安排文一越,“晚上有一些本土乐队演出很不错,我们也可以去昆士兰音乐学院逛逛,你想出海去岛上玩么?”
文一越中肯地评价道:“你身上越来越有父亲的味道了。”
“别胡说八道,你爸猪狗不如,他能跟我比么?”
文一越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被一个男人抛弃了,所以被一个更好的男人收留了,果然宇宙是不会苛待它的中心的。
下午文一越在海边采样,胡逢宴会议结束正要去找他,临门一脚收到嘉凡妈的电话。
嘉凡舅舅从国内带来了一些火锅底料和真空包装的冷吃鸡鸭牛,让他去家里取,胡逢宴说有朋友过来,嘉凡妈便邀请他和朋友一起去家里吃完饭。
胡逢宴问过文一越,文一越没有意见。
由于文一越也没见过太大世面,他的欲求很少,家人幸福,唱歌有人听,胡逢宴和他好好的,就是他所有的诉求了。
嘉凡和母亲住在布里斯班富人区的独栋别墅里,从胡逢宴的公寓开车过去一个小时。离目的地一百米远,文一越看到别墅门口一位养尊处优的妇人,问道:“你嫂子?”
胡逢宴说:“嗯,她跟我哥是联姻,听说在结婚前,她差点跟别人私奔了。两人婚后她就搬来澳洲住了,虽然跟我哥是搭伙夫妻,但我嫂子人够仗义,我在澳洲念书时,一直来她家蹭饭,她自己吃素,但让阿姨给我做荤的补身体,说实话,我亲妈在世时候,我都没吃过这么多肉。”
文一越问出一个严肃的问题:“你会联姻吗?”
“我想给你一巴掌!”胡逢宴把车倒进院子里,“我嫂子早年就信佛了,这些年一直吃斋念佛,我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联姻不是祸害人么?”
胡逢宴小时候不好好念书,长大后纨绔放浪,说实话,他不是文一越会欣赏的那一类人。但是他身上有一点,叫他非常欣赏,乃至于认为自己也要逐帧学习。
不论是社会底层还是及上流社会,都难以对女性给予正常的尊重,胡逢宴的人生在这两个阶级里跌宕起伏,但他却能站在对方的处境下为对方着想。
文一越警示胡逢宴:“待会儿在你嫂子面前,你不要暴露我们的关系。”
“。。。你想藏着么?”
“我怕她不接受,而且你侄子是未成年人。我们尽量避开家人吧。”
“行,你想公开就公开,我随时待命。”
二人下了车,嘉凡刚好骑车到家,看到文一越,他高兴地乱叫:“啊啊啊啊!明星!”
邻居家的狗被熊孩子的叫声激怒,也汪汪汪叫了起来。
嘉凡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开玩笑说:“是么?小胡,你怎么不早说你朋友是艺人,我就多叫点朋友过来了。”
胡逢宴对这个嫂子的恭敬,让文一越也不由敬重起了对方。
“胡太太您好,我是小胡先生公司的签约艺人文一越。”
嘉凡妈似乎非常厌恶“胡太太”这个称呼,她纠正说:“不要叫我胡太太了,我有自己的姓氏,有自己的事业。我叫何里源,你也不能跟着小胡喊我嫂子,叫我里源姐就好。”
何里源朝文一越主动伸出手,文一越僵了一下,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