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章下,一行小字直直刺进他的眼眸。
——沈逾、段全。
看清的瞬间,一直潜藏的诡异感猛地炸开,沈逾头皮发麻。
他尾音带着些许颤抖,“我们结婚了?”
段全睁大眼,不解,“来第二区不久就结婚了啊小逾,你怎么了?”
沈逾猛地站起身,见鬼一样将制服扔下。
他来到一旁的窗口,远远的望着段全,身体弓起,是不自觉的防御姿态。
沈逾从段全英俊冷厉的面容,到他浓黑深情的眼眸,仔细地,反复的观察。
段全任由他打量,掀开被子,他小心翼翼地朝着沈逾走去。
“怎么了老婆,工作不顺心吗?”
“还是这两天又没有吃药?”
“怎么能这样呢?医生开的药要乖乖吃啊,我一不在你就任性起来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缩小,沈逾伸手想要让他停下,段全却忽然将他抱起,膝盖抵着墙面,让沈逾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沈逾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他努力用理智的,平静的语气问,“什么药?我的什么工作?”
段全捧着他的脸,语气格外温柔亲昵。
“治疗一些后遗症的药啊。你之前不是说升职了吗?就是研究所的工作,你干的很好,那些污染物都被你收拾的服服帖贴。”
“我也干的不错,没有丢你的人,而且老爷子已经同意我们会中心城了,你想回去吗?”
段全眼中,话语中渗出细密的笑意,如蜘蛛捕猎吐露的丝,将沈逾牢牢捆绑。
沈逾紧贴着窗户玻璃,窗帘被风刮起,柔柔的打在他的肩膀腿上。
他指尖抽搐了一瞬,问,“什么后遗症?”
段全俯身,吻他的脖颈,下颌,唇角,仿佛安抚一般,模糊的嗓音随着烙下一枚枚吻痕钻进他的耳道。
“只是经常性的忘记一些东西,还有睡的久一些,会把梦里的东西当成现实。”
沈逾慢了半拍才理解段全说的话的意思。
在这时,腰腹上的衣服已经被撩起,粗砺的大手伸入,轻柔的抚着他的身躯,数着他的脊骨。
沈逾缩了下腰腹,攥着段全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绿眼睛燃着一簇冷冽的火。
“你是说,你不是因为自己搞得爆炸受伤的,研究所也好好的存在,我们在家里也没有碰见污染物。”
“我们自从来到了第二区就结婚,相亲相爱到了现在?”
“段全,你骗我。”沈逾顿了一声,眼瞳融进了些许雾气。
段全一直认真的听他讲话,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那张面皮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同先前展露出的温柔体贴,此时的他简直像极了一个完美的,充满耐心的爱人,不带丝毫戾气。
祂说:“我从来不会骗你。”
谎言。
人类总是需要善意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