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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第2页)

黑色卷发,肥厚嘴唇,浓黑眉毛——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所以,我们才能屡次平安无事……

“现在是10。45——”狱警的话一针戳破秦霄贤的回忆,“会话结束——”

伴随着秦霄贤记忆的恢复,秦朔的伪装不攻自破——

强烈的刺激直冲天灵盖,秦霄贤憋着一口气,肺里已经着火了,让他猛地喷出气体——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白上布满血丝,终究没能扛住——视野猛地碎裂,整个人栽倒在地。身体的保护机制终于被触发,超越了意志所能承受的极限……

悲喜两人间,洁白的会面室,在秦霄贤的眼中——是无边的黑暗,粘稠而沉重,带着溺水般的窒息感。

秦霄贤感觉自己在下坠,不断地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又像是无数亡魂的哀泣——

“砰!”

又是一声闷响,但这次不是身体撞击地面,而是某种记忆深处的回响。他仿佛被那声巨响抛出了下坠的轨道,重重摔落在另一个时空的平面上。

冰冷。刺骨的冰冷从他的身下蔓延上来。

“不要走——”胜辉猛地从身后拽住他,一股脑的说道:“对不起……”

“你看看你做的事,让我怎么接受?”秦朔挣脱束缚,一道无声无息的枷锁悄然在他的心里上了锁,“我之前太傻了,看见你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我才明白我们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秣陵渊说的对……”

一字道破梦中人——

滚!

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就算找到凶手——又能怎样?

胜辉只觉得眼睛周围变得温热,脸上不觉也多了几分粘稠——只是感悟到:

人们只愿意听自己渴望听到的话语,一旦思维定了型,态度便无关别人讲了什么,而是禁锢在自己的思维定式上——不愿意清醒的睁开眼。

决绝的转身离去,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像往常一样,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心想:

我软弱,不作为,但绝不心软!

糊涂的,

是我放过了自己,还是成全了自己——我不知道。

不愿意睁开眼,只想沉浸在自己臆想的‘美好世界’中,逃离现实的骨干——

时间渡了金……

外界的喧嚣、琐碎与无力感,如潮水般退去。他腻在眼皮内部那片私密的宇宙里,阳光永远和煦,笑容从不掺假,失去的皆可复得。

就这样闭着眼,很好!

不想面对那片荒芜,就——让自己溺毙在这亲手编织的、无边无际的柔光里。在这里,一切规则由自己书写,所有结局都通向圆满。

没有人逝去,没有遗憾发生,没有被人欺辱……

眼皮像是被一道强光刺穿,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撬开。那片由他精心编织的、温暖柔和的幻境,如同退潮般骤然消散,快得抓不住一丝痕迹。

恨意交织,泪眼朦胧;肝肠寸断,恩断意绝;悔与君交,恨不能罢;二见倾心,独茧抽丝;刻骨仇恨,冤冤相报……

糊了眼,迷了情,意识的清醒伴随着身体的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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