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是手指其实只是画圈,没有任何按摩作用,她响亮地亲了绍明一口,“就知道。”
王后和女奴完全不避着人,满殿侍女看到此景,全都记下了王后的新爱好。
下午绍明午睡起时,看见满地彩绸狼藉,一个苗条的人站在当中,拿着两件衣服比试。
陈荷宽松的衣服就柔软,穿正装西服就挺直,此刻她正在阳光里柔软地飘荡,风透过几扇长窗吹进来,她把衣服丢在地上,拿起一个金冠戴上,从绍明的角度可以看见她面前的镜子,陈荷做了个不满意的表情,她小心地摘下来,又从地上拿起下一顶,她就这这个姿势直接坐在地上。
王后的金冠不一样,陈荷向前低头,金片就往前晃,向后仰头,金片往后倒,陈荷正着看镜子,看见了绍明。
“你醒了?怪不得都要当王后。”
往日陈荷都要靠恐吓才能亲近自己,今天陈荷难得不见外,绍明不自觉笑了,她倒上两杯奶茶端过去,她走得颠簸,陈荷不关心她,她暴露腿伤的自取其辱,陈荷关心她,她肆无忌惮地展示伤口博取同情,陈荷果然爬起来帮她端奶茶,绍明撒娇般靠在她身上,陈荷凶她奶茶要洒了,手却牢牢抱住她的腰。
东南亚的太阳实在歹毒,泼辣地照进来,照得地板发烫,绍明坐在一地彩色中帮陈荷梳头。
“你往后边去一点,地板烫脚。”
陈荷的声音是一颗混沌的桃子,软脆甜,黏得绍明受不了,她单手抱着陈荷,给她整头饰:“别乱动,要看不清了。”
陈荷晃动头上的流苏:“太重了,难为你没有颈椎病。”
“好看,不要摘了,”绍明享受那些流苏扑在脸上的感觉,“晚上有宫宴参加吗,印度来的舞者,跳《罗摩衍那》。”
“就是大男子主义不信任老婆,让老婆跳进火里证明清白的故事?”
“现在还没编出这一段,那是不知道哪个教派让女人守贞瞎编的,目前的版本只有罗摩当国王,悉多当王后。”
“还能这样?”
陈荷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抱着她摇,绍明在陈荷怀里,她跟着陈荷摇,两个人坐在地上,用幼稚原始的方式交流感情,直到一个侍女进来,绍明赶紧变成王后。
侍女自知打扰王后好事,头贴在地上不敢起来,迅速地传达消息离开了。
陈荷挥了挥手:“着迷看什么呢,饿狼叼见肉了?她说什么?”
“明天元朝使者要来,他们是真正的元朝使者。”绍明嘴边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再杀兰金花最后一次。”
兰金花是假公主,元朝使者来,她的身份就暴露了。
“你和兰金花怎么回事。”
“你竟然关心她。”
陈荷始终无法把绍明当前女友,她只是她的前世,但是对于委屈的绍明,陈荷照样拒绝不了:“你还好吗,你杀她那么多次了,这次肯结束了?”
“这次杀不死,按照命运,她会杀我,我要是死了,兰金花挺喜欢你,你就在兰金花那里保命。”
绍明说得在理,前几天陈荷就是这样想的,电话里的女友让陈荷放弃她,可陈荷如何能放得下,那是她一半的人生。
“要不要我帮你让她消失。”
陈荷侧过脸,定定地看着绍明,仿佛只等绍明点头,她就能拔枪。
绍明愣住了,陈荷的语气太淡定,就像问鱼吃豉油还是清蒸。
陈荷说得认真,她真的想绍明考虑一下,谁料绍明沉默一晌,突然抱住她,下巴抵着陈荷肩膀,“你是不是对兰金花有感情,”她的手臂收紧了,“我再也不让你杀她了,对不起,当时我昏了头。”
“绍明,你好好活着,我真的想帮你,我试试让她消失。”她以为自己旧事重提只是为了让她伤心?陈荷认真道:“我要想报复你,我就不会回来,你伤心后悔对我有什么好处?以我们的感情,你为了表示后悔至少要自断左臂吧。”
“你说真的吗。”绍明手臂松开了。
“假的。”
“不是假的!”绍明猛地抽出刀,陈荷甚至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我不能砍断,但是如果你要——”她猛地举起匕首,就要往手臂上扎。
陈荷立刻握住她的手腕,绍明动不了,只能被她抱在怀里,“惩罚你这么简单,还用我在语言上刺你两句?”
“我之前太过分了。”
“就这样吧。”
陈荷是觉得绍明过分,但是绍明的身份不过分,就当公主不开心。
“你杀过多少人,除了王后还有谁。”
绍明自己三观是歪了,但她知道正常人的世界。爱人把杀人挂在嘴上,她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