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
地面剧烈震颤,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和血肉撕裂的闷响,一股股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以黑衣人为中心,向四周疯狂席卷。
与此同时,空中残余的几只三足鸟也发出最后的悲鸣,如同燃烧的陨石般,悍不畏死地朝着地面人群最密集处俯冲而下,化作一团团巨大的火球。
“不好!”
栖月瞳孔猛缩,在那自爆的灵能风暴袭来的瞬间,她猛地将苏墨吟护在身后,手中玉扇骤然暴涨数倍,化作一面巨大的莹白光盾,死死挡在两人身前。
很不巧,她们所处的位置,恰恰是黑衣人自爆最集中的区域之一。
“嘭——!!!”
恐怖的冲击力狠狠撞在光盾之上。
栖月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光盾剧烈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毁灭性的能量透过光盾的缝隙渗入,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刺入苏墨吟本就重伤的身体……
……
苏墨吟再次恢复意识时,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扔进滚烫的辣椒水里浸泡了三天三夜,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传来火辣辣的灼痛。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伤口深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痒意,那是新肉在顽强生长的感觉,却与剧痛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她的神经。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只能感受到自己似乎躺在一处柔软的地方,周围有模糊的人影晃动。
“月姨您先去歇着吧,我带人猎了不少沙蟒回来,族医还酿了蛇血酒,大伙儿都好好补补。”
耳边传来星垂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张扬的嗓音,只是此刻,这声音里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
苏墨吟想睁开眼看看,可神识就像被灌了铅,沉甸甸地往下坠,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拽着她,非要她回梦里再睡个回笼觉不可。
星垂替换下守了半夜的月姨,进了屋,随手把沾着沙尘的外袍往边上一丢,便倚在了榻边的矮几上。
她抬头望着窗外那轮圆得毫无道理的月亮,重重叹了口气,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啧,都睡足一个月了,还没醒?下界人的身子骨,果然不禁造。”
她边说边用牙咬开一个酒瓶的木塞,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殷红的蛇血酒。
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在月光下闪着暗红的光,配上她那副慵懒又带着点野性的神情,活像一头刚饱餐一顿、正在舔舐爪牙的猛虎。
“味儿有点淡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家少主还真是把你当宝贝疙瘩了。”
她抹了把嘴,目光落在沉睡的苏墨吟脸上,“为了护着你,她后背被炸得那叫一个精彩,趴了半个月才能下地,现在不照样生龙活虎?你这点伤,赶紧给我争气点醒过来啊。”
苏墨吟在混沌的意识里听着她的话,心里除了对栖月的感激,更多的是一种无措的沉重。
那份她无法回应的喜欢,像一块温热的石头压在心上。
听到星垂最后那句嫌弃中带着催促的话,苏墨吟只觉得满心无奈,甚至有点想笑。
我也想醒啊……
就这样半死不活地又躺了十几天,她的意识明明清醒得能数羊,可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死活不肯配合。
最折磨人的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肉底下那种缓慢蠕动的痒意,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她却连动动手指挠一下都做不到,简直是酷刑。
苏墨吟在意识深处闭了闭眼,当然,她压根没睁开过,忍不住腹诽:
这该不会是那个小心眼的“月神”在故意折腾我吧,就因为我没信她?
不过某种意义上,苏墨吟真相了。
一股浓郁鲜香的气味钻进鼻子,有点像炖得恰到好处的山鸡肉,勾得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