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煜朱思来想去,除了镇上卖布的苍三娘,再不识得脸上带痣的熟人,只当又是杜撰,又躺下蒙头盖被。
“小佛爷即便执意要与上面置气,也不该寒了支持您的戏迷的心啊!”菊平劝道,“我扯谎说您病了,她立即表示通晓医术要为您诊治。若您不去相见,岂不辜负人家一片真心?”
闻言炎煜朱又撑起身子:“你们还说些什么?”
“哎,没说别的,就说谢谢她的好意,但东海要执鹿角医生证才可行医。。。。。。”
“明天我不去排练,但可以见一见这个戏迷。”
菊平以为炎煜朱终于松口,笑着应下去安排事宜,顺便将这好消息告知月前事。
却说木弈轩回到住所,待了半晌方才卸妆。正擦着脸,外头传来叩门声。她只当是斯堪曼回来了,急忙开门,没成想迎面竟是页目向。
“向哥!你总算来了!”木弈轩激动地抱住页目向,“曼哥说你在服劳役,让我在这儿等你,你这是重回自由身了?”
页目向白眼道:“他又这般胡说八道!他没与你说我在等爷爷消息?”
木弈轩忙请他进屋,笑道:“他说了,不过总带些艺术加工。”
“他还没回?煜朱有消息了吗?”
“哦!说起这个,向哥你看!”木弈轩将报纸递过去,“煜朱也在平京都!只是不知为何要去参加这个联会。我今天下午还去了他的戏迷见面会,可惜没见着人。”
页目向接过报纸,见插画人物确实与炎煜朱一般无二,但通篇尽是“佛朗明戈”、“艺人”等字眼,不由疑道:“这不会是碰巧相像罢?”
“你看这画像,分明就是同一个人,世上哪有这般相像的?况且他也注明是青龙籍。”
“你今天还出去了?怎么没见着人?”
“现场管事推说他病了。我担心是上次飞舟事故留下的旧伤。。。。。。”
页目向道:"说起伤病,你被通缉的缘由我还未细说——正是因那《鹿角令》!"
“可是那条非鹿角协会医生不得行医的政令?”
“你也知晓?”页目向颇感意外,“我问了季君,说你这种情况可以事后补票。不如早些考取鹿角医生执照?也免得终日提心吊胆。”
木弈轩愤然道:“我刚去问过!张口就要一万金福珠!”
页目向正要细问,木弈轩便将先前遭遇细细道来。
页目向越听越气,怒道:“好一□□商!真是处处不忘牟利,件件不离豪夺!”
木弈轩自认倒霉,摇头叹息:“我还是暂且避着风头罢。待你此间事了,我们便回舍源去。”
“这话都岔到哪儿去了!煜朱他。。。。。。”话音未落,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木弈轩笑道:“这下总该是曼哥回来了。”说着便要起身开门。
页目向无意间瞥向窗外——此刻正是放工时分,此处又地处闹市,街上却不见行人,顿时升起一股异样感,忙叫唤道:“别开!有诈!”
木弈轩手已搭上门把,闻言回头张望。这并非什么高档旅店,狭窄的房间里除了床铺几乎无处下脚,一侧是窗,一侧是门,屋内的动静门外听得一清二楚。只听门外人抄起兵器哐当砸门,很快破开一道缺口。木弈轩急忙后退,却见窗外已有人跃上窗台正要闯入。页目向眼疾手快,连点两记光指,趁势用对方肉身堵住窗口。
“定是借着通缉令来勒索的!等他们破门进来,我用光指放倒,你用藤蔓缠住,我们趁机往街上冲!"正说着轰隆一声门板倒下,二人急忙施展光斩、召出藤蔓困住来袭者,随即纵身跳出房间。
酒店走廊里满是蓄势待发的黑袍人。页目向掌中凝聚光点尽数掷出,在人群中打开一条通路。二人逃至街口,只见四方路口皆有伏兵。页目向急道:“弈轩抓紧我!”木弈轩刚抓住他手臂,页目向便施展白驹。跃入半空,如流星点地,不见踪影。
奉命来抓人的是松间鹤的幕僚九条政宗,他是个有经验的老捕头,依照蛇怪先前传达的消息做足了准备才来抓人,为应对传说的夜蝠形散还带来一件专门的法宝,不曾想还有漏提的招式。他眉头紧簇,命令道:“追!”
页目向带着木弈轩一路逃到梧桐家的员工宿舍,方敢停步休息。
“据我了解,他们不敢追到这里。”
木弈轩仍不放心:“这是为何?”
“五光势大,王不见王。”页目向取来茶具为二人各斟了一杯水,“与我同住的季君今早接到急令回梧桐本家了,他的床空着,你要不嫌弃就住下?或者我睡他的铺,你睡我的上铺?”
木弈轩环顾室内:“我睡上铺吧。这里环境倒是比我那儿好得多。”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我在这儿住惯了,去你那儿时也没觉得不妥。现在看来,许二叔的定价还挺公道。”说罢,二人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