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双圣树纪元的曼督斯殿堂算得上清闲,长久以来无事发生。即使预见曼督斯殿堂日后汇聚的悲伤与不甘,此时的埃斯缇尔还不甚理解,也不太明白殿堂应是什么模样。
但他想要装点殿堂,用藤蔓与绿植,用云雾和海浪,用织锦和琉璃,用歌声与星光,想将世界浓缩在此。
纳牟没有反对,他很少反对埃斯缇尔。
于是埃斯缇尔去罗瑞恩花园讨要花种,在双圣树下邀请星光,于圣山上询问云雾,在曼督斯深处协助薇瑞编织。
殿堂自此有了光彩,恢宏的石柱间有世间的生机。
2。
殿堂的第一位居客来得猝不及防。彼时欧洛米刚刚遇见埃尔达们,这令人心喜的消息还没有传回阿门洲。
埃斯缇尔正比划着下一片帷幔的位置,就见一个身影步入:黑发蓝眸,一双尖耳,眼神闪烁,目光惊惶,却难掩风华。
一如啊!是一如的儿女!埃斯缇尔马上反应过来,惊讶之余立刻迎了上去。他不知道这孩子遭遇了什么,下意识的唱起星光颂歌作为安慰。
在殿堂唱歌一般是不允许的,但埃斯缇尔管不了那么多了。待那美丽眼眸中的恐惧转为好奇,他便尝试交流,“你好,我是埃斯缇尔,曼督斯引路人,是个迈雅。你来的好突然,殿堂的房间还没准备好……”
“埃斯缇尔。”这位埃尔达轻声重复,想说些什么,却后退一步,借埃斯缇尔挡住自己。
不用回头埃斯缇尔也知道是谁,他安抚道:“别担心,那是纳牟,曼督斯之主,他很好的。”
“埃斯缇尔。”这次是纳牟在叫他。
“好吧好吧。”埃斯缇尔飞快地回头看了纳牟一眼,向那位埃尔达伸出手,“我们先去审判厅好不好?纳牟会安排接下来的事。”
埃斯缇尔旁听了审判,至此才知道海的东岸发生了什么,比其他同僚更早知道一如的儿女的降临和米尔寇的罪行。
不过他现在只想着该给这孩子准备个什么样的房间。要让墙壁开出鲜花和歌声,让天花板有星光流连,用命运织锦装饰床铺……
3。
埃斯缇尔将那位埃尔达安置在东长廊,他自己的房间旁边。他现在知道那孩子叫洛米尔了,一位男性诺多精灵,“暮光之子”。
后来陆续又有几位埃尔达到来,埃斯缇尔旁听了每一次审判,于是对中洲局势有所了解。但他的心思更多在如何让殿堂变得舒适宜居,如何邀请他们一起唱歌。
虽然纳牟提醒他灵魂需要安憩,他同意这一点,不过坚持认为让他们保持好心情有助于恢复。
殿堂里是不能闲逛的,除非是埃斯缇尔的邀请。洛米尔偶尔会为其他同伴送上花环、新的披风、甚至是看起来没什么用的鹅卵石——埃斯缇尔坚持要送这些东西。
他们都知道那只是借口,只是埃斯缇尔要他们出来透透气而已。
4。
三位埃尔达代表正式造访维林诺时,埃斯缇尔在纳牟下手,与美丽安贴近。
双圣树光辉洒落,将曼威的殿堂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埃斯缇尔和美丽安并肩站在回廊的阴影处,目光落在刚刚踏入殿堂的三位精灵王身上。
英格威的金发如阳光流淌,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芬威的眉宇间沉淀着智慧与沉稳,眸色深邃如浩远的天空;而埃尔威站在那里,银发如月光倾泻,银灰色的眼眸像是淬了星辰的碎片。
埃斯缇尔的眼睛亮了起来,视线来来回回扫过他们三个,红眸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
“哇哦,”他小声念叨,“每一个都超可爱……”
他忍不住牵住美丽安的手,“真好!你看!他们是不是超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