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多少有些意兴阑珊的味道,他愿意出工,也愿意出力,但不那么想给吴三桂卖命了。
一行人撤到十字街,准备油料,打算放火。
先前那个小巷子里,只留下接连不断,令人闻之难过的惨叫声。
可这惨叫声也没有持续太久,黑暗中“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彻底终结了这些人的生命。
几道黑影不知道从哪里转了出来,检查起这些人的情况。
杜小官蹲在那老汉的身前,掰开手,见对方紧紧攥着,死也不肯撒手的,居然是两条鲜肉。
一时愣住了。
他飞速转头,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在意自己,忙将两条鲜肉,塞到对方口中,低声说道:“吃吧吃吧,吃饱了好上路。你说你们这些人,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为啥,为啥要来打咱们哟!”
几人检查完毕,挨个补了刀,站起来身来,正待回去,忽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镇海楼前不远处的地方,火光冲天,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隐隐约约听见,喊杀声前所未有的激烈。
镇海楼是韩大人驻守的地方,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喊杀声从那里传来,都说明鞑子就快要突破中央防线了。
几人相顾无言,都觉得心头无比沉重。
杜小官低下头,一脚踢在那老汉身上,带着哭腔骂道:“狗鞑子,你们怎么那么坏啊!”
城外,吴军大帐内。
左营参将胡心水撩开帷幕,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他打了千,高声道:“王爷,犬子国柱,已率部攻占贼人之厘金局,此处相距贼酋所盘踞之镇江楼,不过两条街而已。方才巨响,乃是贼人设在厘金局中的火药库殉爆所致。声音震天,远近数里可闻,末将恐王爷心焦,特来
报与王爷知道!”
“好好好,好好好。”
吴三桂快步上前,将胡心水扶起,拍着对方的手背道:“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啊!”
“厘金局离镇江楼虽近,但此股悍贼,其志坚如铁石,仍在做殊死之困兽。其坚韧不拔,远胜陕西闯贼。以末将估计,恐怕尚要几个时辰,方能完全肃清当面之敌。”胡心水未免领导有过高的期待,先打了个预防针。
襄樊营的难缠与坚韧,让吴三桂也印象深刻。
若不是阿济格催得紧,下了死命令,他是不会如此硬啃的。
但好在,虽然豁掉了一嘴的牙,可这块肉总算是要吞进肚子里面了。
至于韩复会不会溜之大吉,他其实并不在乎,只要能拿下樊城,赶跑了襄樊营,那他就能向阿济格交差了。
况且樊城都拿下了,襄阳还用打吗?架起大炮,轰他娘的就是了。
他正待温言勉励胡心水几句,忽听账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跟着,奔进来一个身上插着令旗的小校。
“报,大营西边二十里,发现有大股来路不明之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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