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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心生疑虑（第3页）

薛泽看着奏折堆成小山，苦笑对苏?说：“你看，他们都怕你了。”

“不，”她摇头，“他们只是终于看清了局势。我不是威胁，而是秩序。在这座皇宫里，我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凝视她良久，忽然道：“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立承熙为帝，然后垂帘听政吗？”

“不会。”她答得干脆，“我会辅佐他亲政，直到他能独自面对风雨。然后，我会退居深宫，或者……离开这里。”

“离开？”他意外。

“这皇宫困了我太久。”她望向窗外，“我想去看看江南的杏花，塞外的雪原，还有那些史书上写过的山河。但我不会走得太远，因为我答应过要看着他登基。”

薛泽沉默许久，终是点头：“好。”

数日后，苏?接到一封匿名信，夹在寻常奏报中，字迹潦草：

>“娘娘若欲知当年冷宫大火真相，可查宫人阿兰。此人现藏于西山尼庵，乃太后旧婢，知情却不言。”

她瞳孔微缩。

冷宫大火??那是她人生中最危险的一夜。三年冷宫生涯即将结束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几乎将她葬身火海。幸得一名守夜太监拼死相救，才得以逃生。官方说法是炉火失慎，但她一直怀疑，那是淑妃最后的杀局。

如今，线索竟指向太后身边的人？

她不动声色，命绿芙暗中调查阿兰背景，同时亲自前往慈宁宫探望病中的太后。

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女人如今形容枯槁，常年礼佛，不问世事。见苏?到来，лишь轻轻抬眼，嘴角浮起一丝莫测笑意。

“你来了。”她沙哑道，“我知道你会来。”

苏?恭敬行礼：“臣妾听说太后近日心绪不宁，特来请安。”

“心绪不宁？”太后冷笑，“我能有什么心绪？一个被儿子软禁的老妇，连香火都管不了。倒是你，步步高升，连兵符都握在手里，真是风光无限。”

“臣妾所做一切，皆为皇上与太子。”苏?平静回应。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太后突然睁眼，“那场大火，不是淑妃放的，是我下的令。”

殿内空气瞬间冻结。

苏?依旧跪着，脊背挺直如松。

“为什么？”她问。

“因为你太聪明，太能忍。”太后喘息着，“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样的女人，一旦得势，无人能制。我本想趁你虚弱时烧死你，也好替泽儿除去隐患。可我没料到，你会活下来，还会变得更强。”

苏?缓缓抬头：“所以，您后悔了？”

“我不后悔。”太后闭目，“我只恨自己老了，无力再掌控anything。但现在，我告诉你真相，是因为……我不想看到这江山再毁于女人之手。无论是我，是淑妃，还是你。”

她伸出枯瘦的手：“放过薛家吧。让这一切，止于你我之间。”

苏?看着那只手，没有碰，也没有回避。

“臣妾从未想过毁灭薛家。”她轻声道，“臣妾只想保护承熙，守护这个国家。若您真心祈愿太平，不如写下当年所有知情者的名单，交由皇上裁决。让过去落幕，让未来清明。”

太后默然良久，终于点头。

三日后，一份密封名录送至乾清宫。

其中不仅有阿兰的名字，还有两名已退休的御前侍卫、一名内务府总管，皆曾参与掩盖真相。

苏?下令彻查，涉案人员或贬或罚，无一赦免。

而阿兰，在被捕当日吞金自尽。

结案那日，苏?独自登上角楼，点燃一炷香，祭奠所有死于阴谋的人??包括那个在大火中救她的无名太监。

风吹散了烟，也吹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她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真正结束。权力的根系深埋地下，剪不断，挖不尽。但她也明白，只要她还在，只要承熙还在成长，光明就不会彻底熄灭。

春风拂面，带来远处孩童的笑声。

她转身离去，裙裾翻飞，宛如凤凰展翼。

这一局，她赢了。

而下一局，已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