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绿的指尖在水月袖口处轻轻蹭了一下,像是在试探。当水月微微侧头看她时,她却立刻低下头,只能看到颤动的睫毛和通红的耳尖。
——但在谁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手指滑进了水月的掌心,最终十指相扣。
(天啊我在做什么……)
薄绿的心脏跳得快要爆炸,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可她就是不想松开。
这是她第一次胆大包天地做出这种事,头脑发热得甚至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羞恼。
她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视线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看水月的表情。
刚刚那大胆的一抿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现在只能像个逃避现实的鸵鸟一样,僵硬地保持着十指交缠的姿势。
她在心里哀鸣,心跳声大得几乎盖过四周嘈杂的人声。
水月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轻轻收紧手指,回应她的动作,温暖的手指将她扣得更紧。
薄绿浑身一僵,差点惊叫出声,胸腔里的鼓噪声震得她耳膜发疼。
薄绿的身子一颤,本能地想缩回手,却又舍不得这份隐秘的触感。
她偷偷抬眼,发现水月依然表情如常地和天火说话,仿佛他根本没有察觉——但那只与她相扣的手分明在悄悄摩挲她的指节。
(居然还……装得这么自然……!)
天火对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浑然不觉,还在为薄绿刚才靠得太近而不爽。
她绷着脸盯着远处的金鱼摊,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紧水月的衣袖,把他半边袖子都拽歪了。
(……)
水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变形的袖子,又看向左边气鼓鼓的天火,和右边红着脸装鸵鸟的薄绿,一时间感觉有些奇妙。
他微微动了动被薄绿扣住的手指,换来对方更加用力的回握。薄绿的头垂得更低了,细软的发丝垂落,遮住了她烧红的脸颊。
(……)
水月眨了眨眼,嘴角偷偷翘起一点弧度。
(真好玩。)
薄绿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直视水月的眼睛。灯火映在她的瞳孔里,闪烁着几分认真:“对了,水月…以后不要叫我薄绿了。”
她握着水月的指尖稍微收紧了一些,声音轻柔却坚定:“那是干员代号…私下里,叫我埃莉诺就好。”
水月怔了怔,随即笑起来:“嗯!埃莉诺姐姐~”
这个名字念出来的一瞬间,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被夜风拂过的花瓣,耳尖的红晕更深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旁的天火突然“啧”了一声,一把拽过水月的另一只手:“艾塞尔芙蕾·尤利叶·蒙贝兰。”
她的语气依然带着习惯性的高傲,可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几分,像是在掩饰某种别扭的情绪:“…叫我蒙贝兰就行了。”
水月眨了眨眼,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微微翘起:“好的,蒙贝兰姐姐和埃莉诺姐姐~”
埃莉诺忍不住笑出了声,手指悄悄在水月掌心挠了一下:“你还真是会讨人喜欢……”
蒙贝兰则轻哼一声,扭头看向别处,但握着水月衣袖的力道丝毫未减,甚至像是要将他拉得更近一些。
夜色更浓,灯火如星河般绵延。三个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着,随着步伐微微摇晃,像是被某种无形的线牵引着,越缠越紧。
水月的双臂被两位少女紧紧夹在中间——左边是蒙贝兰饱满柔软的雪峰,即使隔着振袖和服的衣料,那份丰盈的重量和温度依然清晰可感;右边则是埃莉诺微微发颤的胸口,尽管规模稍逊,但那份急促的心跳和紧张的呼吸似乎让触感变得更加生动。
他的右手还与埃莉诺十指相扣,女孩纤细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温润的触感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时不时还会因为紧张而微微抽动一下。
她能感觉到埃莉诺的指尖正在他手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怯与不安。
蒙贝兰的姿态看似强硬,实际却在不经意间将重量都压了过来。
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把水月的手臂深埋在胸口,只是一味地瞪着前方,生怕和身旁的埃莉诺对上视线。
每当水月微微动一下手臂,她都会立刻用更大的力道夹紧,像是在宣示主权般,让那份柔软的触感更加鲜明地烙印在他皮肤上。
就这样,三人以一种奇妙而微妙的平衡来到了金鱼摊前。铺满彩纸的池子里,各色金鱼在清澈的水中游弋,纸网和木盆整齐地摆放在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