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旬都不用早朝,萧恪和裴瑛醒来已快辰时。昨日辛劳,萧恪本想让裴瑛再多睡会儿,但裴瑛心里挂着事,还是挣扎着从被窝里起床。
裴瑛已习惯亲自为萧恪更衣,他如今身上的贴身衣物上都是她亲自张罗裁剪的,甚至时常会亲自织绣他里衣的纹饰图案。
裴瑛指尖流连着他中衣下摆她亲自刺绣的泽兰缠枝纹饰,泽兰亦是她私心最喜欢的花枝,心下不由沁着丝丝甜蜜。
萧恪张开双臂,由着她的双手在他身上游移,替他抚顺抻平衣衫。待她转到他跟前时,看她满眼只装着自己的温柔小意模样,萧恪总忍不住捉住她的嘴巴亲香。
裴瑛捶他胸前嗔他都快把衣裳又弄皱了,萧恪只低低笑着将她亲够才放开。
“唤她们进来伺候你更衣梳洗,我先去晨练,等你一起用膳。”她正踮脚替他扣着领口最上方的盘扣,几与他呼吸相缠,他看她的时候似有情丝勾连。
“好。”裴瑛连忙与他分开些距离,而后催促他去唤人进来。
他的目光实在幽深宠溺得紧,总能轻易就将她的魂吸住,从而沉沦在他鼓掌间。
便在这时,外间恰好传来叩门声。
裴瑛想着应当是榆芝她们,便丝毫没有设防,“进来吧。”
自己转而去到里侧的梳妆台前坐下。
不想下一刻,进来的人却是秦嬷嬷,以及郑君华身边的贴身侍女之一的椿耘。
见是母亲身边的人,萧恪神色微讶,跨步站在月门前,冷冷看向秦嬷嬷,“嬷嬷难道不知内院的规矩?旁人如何能进本王和王妃的寝卧,而且怎不见榆芝她们?”
秦嬷嬷知道萧恪的性子,心下正发怵,面上却勉力镇定,“老夫人特地派椿耘姑娘过来请王妃过去前厅问话,邹嬷嬷和榆芝她们这会子也被叫到前厅了。”
萧恪看向椿耘。
椿耘见状上前一步,朝萧恪弯腰行礼,而后很知轻重的跟萧恪禀报道,“奴婢参见王爷,老夫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须跟王妃确认,如今老夫人就在前厅等着。”
听见陌生女婢的声音,裴瑛早便附耳凝神细听。
这话一出,裴瑛心下浮现惊疑,刚握在手中的玉梳不小心“哐当”一声铮然坠地。
她胸口莫名感到发慌。
究竟会是甚么事情能劳得婆母亲自过来擎云堂?还指名要自己前去。
萧恪不悦,“究竟是何事?”
椿耘是个很伶俐的丫头,而且郑君华早有指示,她便只说,“老夫人说此事事关王妃清誉,必须得请王妃亲自前去对一对才好下定论,请恕女婢不能多嘴。而且老夫人还说,王爷若得空跟着过去见证,便是最好。”
萧恪转头望向裴瑛,见裴瑛正倚在月门处对他点头。
萧恪这才告诉椿耘,“去前院等着,稍后本王会与王妃一同前往。”
椿耘得了这话,便行礼转身,好回去复命。
邹嬷嬷她们不在,萧恪便让秦嬷嬷服侍裴瑛更衣洗漱。
……
近三刻钟后,裴瑛和萧恪匆匆用过早膳,这才一齐出现在擎云堂外院正厅晖玉阁处。
只是裴瑛刚一进门,满脸愤怒的萧岚音便如狼鹰一般盯着她瞧。
因赶时间,裴瑛今日只略施脂粉,穿著亦清雅如兰,如瀑墨发挽成一个堕云髻,整个人好不清媚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