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吹会儿风之后,就抬头看了一下织田作之助,动作反复了几次之后,织田作之助停下了自己的解压小游戏,他低头问道:“怎么了,还感觉冷吗?”
头发蓬松干燥的少年人摇摇头,可是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于是织田作之助明白他有话要说,他微微低头,同样用温和的目光看着这个年龄和太宰治相差不大的少年人。
“你感觉水谷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雪轻声开口,在说出口之后,他有些后悔,万一织田作之助早就忘了本体,他还特意在这一嘴会不会有点尴尬。
但是织田作之助却像是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微微放空,似乎是陷入到了某段回忆,最后看着雪认真地说道:“是一个奇怪的好人。”
“奇怪在哪里?”雪悄悄看他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不想说也没关系。”
织田作之助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这个问题,他说道:“是我言辞不当,是一个有趣的好人。”
“噢,那个侦探,你感觉怎么样?”雪顺嘴问了一句,他自己觉得侦探应该是做到了一个合格的室友,不惹事,不大家,有空还帮室友带带孩子。
“青都帮我了很多,我很感谢他。”织田作之助笑了一下,孩子们似乎在门里面玩游戏,短暂地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织田作之助眼睛弯的弧度更深了一些,他说道:“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他。”
“嗯。”雪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青都飞鸟快回来了,他不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和高敏感的马甲碰面,于是他看着阴沉的天气说道:“我先回去了。”
“现在吗?”织田作之助同样看了一下天气,他说道:“但是看起来马上就又要下雪了。”
“不要紧。”雪在临走之前看着他说道:“我还会回来的。”
这个奇怪的少年人在雨中匆匆奔来,问了一大堆奇怪的问题之后,又在又阴郁的冷风中匆匆离去,织田作之助看着他的背影,他总感觉雪对他有未尽的话语。
偶然的时候,侦探也会这样看着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眸沉默的,长久地注视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说出来一些话,但是最后总是归于沉默。
织田作之助忽然想着,不如下次去问问吧,在侦探下一次沉默看着他的时候,问一下他的想法。
织田,我不会让你等很久
青都飞鸟拿着伞接了两个孩子回家,在过马路的时候,他特意走地距离铃木悠的位置近了一点,确实情绪受到了影响,但是不至于说被影响到大哭大笑的程度。
他在心里面琢磨了一下这几种反应的感受,视线缓慢地落到了在和孩子手牵手走路的铃木悠身上,会不会是儿童的情绪本就淡薄一些,再加上铃木悠每天过着安静和平的生活,这让他的情绪本身就趋向于稳定。
目盲的孩子被幸介温热的手掌拉着,自从上下学开始之后,他们每次回家都是这样手牵着手,幸介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很关心自己的兄弟姐妹,在上下路的过程中,尤其注意雪,每当有车笛声骤然响起,或者是说疾跑的车辆快速从他们身边开过的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捏紧雪的手心,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保护。
在这样的严密保护下,他好像很难害怕,铃木悠下意识摇晃了一下幸介的手,就像是少年人的身体有时候会影响雪做出一些没有那么理智,顾全大局的事情,孩子的身体对他影响更多。
就像是现在散漫的思绪,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开始跑火车的铃木悠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在这段和织田作之助还有小孩子相处的时间里,没有太难过的事情,同样也没有泼天的喜悦之情,好像日子一直都是这样平平淡淡流淌而过的幸福感。
他开始思考怎么让自己情绪变得激烈一些,但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过于激烈的情绪。
青都飞鸟拍拍铃木悠的脑海,这也是一种答案了,铃木悠的情绪本就平和,不易起波澜,所以对侦探的影响力不会那么深。
为了让自己和雪分开,他故意在每个路口都停留了过长的时间,甚至还顺便逛了一下超市,给孩子们选了一些这个年龄段可以吃的糖果,给咲乐买了几罐常吃的奶粉和婴儿精细辅食米粉,最近她长牙了,织田作之助去咨询了儿童医生,医生说这个年龄已经可以吃米糊了。
磨蹭了一会儿之后,他带着大包小包地回去了侦探社。
这会儿又起了一点风,织田作之助原本就站在门口等待,看到他们回来之后,先接过了青都飞鸟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随后就打开玻璃门,让他们几个在寒风中待久的人赶紧进去。
幸介搓了一下手掌说道:“今天还真冷。”他刚给手掌哈了一口气,身子还没有暖和起来的时候,比他年龄小孩子们一窝蜂的围上来。
“幸介哥!这是什么?”优眼睛亮亮地看着塑料袋里面亮闪闪的糖果。
幸介叉起腰,先享受了一会儿孩子们的目光之后昂头大笑三声说道:“这就是东京的孩子们最流行的糖果——玩具糖果。”
他打开了一个正方形的糖果以做示范,塑料包装打开之后一半是不同口味的巧克力,另一边剥去包装之后是一个粉色塑胶小恐龙。
幸介把玩具高举在手心中说道:“将将!就是这样,玩具是不一样的,超级有趣。”
他给每个孩子都发了一下,咲乐在学步车中努力迈开腿,眼睛亮闪闪地想要往热闹的地方去,但是刚走了两步就被铃木悠毫不留情地拉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