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
路无忧身体蓦然一颤,体内被强行压下的反噬与祟力受灵力所激,拼命涌动挣扎起来,痛得他差点蜷缩成一团。
“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问题,不需要?”冷冷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路无忧硬着头皮道:“那又如何,这次反噬是有些严重,丹药见效慢了些而已,我不想每次都这么麻烦尊者。”
祁澜:“为何?”
“我用丹药也可压制反噬,自然不愿劳烦尊者,而且道上已经有关于你我的流言蜚语,赤北的通缉令就是个例子,这样下去有损双方名誉,我一介鬼修无甚所谓,但尊者代表的宗门和仙盟就不一定了。”
“尊者实在无需为因果关系做到如此地步,否则教我如何才能还清,咳咳……”
说到后面,路无忧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喉间泛起铁锈血气。
房间静默无声,只有路无忧的咳嗽声,路无忧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可他才一起身,被祁澜握住的手腕骤然一紧。
“你真的以为,我做这些……甚至灵纹交融如此亲密的事情,都只是为了因果?”
路无忧抬头,正好撞入祁澜黑沉如墨的眼眸中,他眼里寒意森冷,让人触及生怕,只看一眼就避之不及。
祁澜一贯冷淡的脸色上尽是怒意。
“你以为你欠了我很多因果,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一字一顿,“这些因果究竟是谁欠谁的多?那魔将是怎么回事?”
路无忧睫毛一颤。
“那魔将是我,我也的确率领魔军攻略了数个城池,但我为煅血魔尊做事,只是个人缘由,与你和青田村并无任何关系,现在魔尊已死,尊者若是想为仙盟追讨我过去犯下的罪果,我也认了。”
祁澜身周气息愈发森然,“说谎。”
路无忧不说话。
他唇色发白,看得让人想狠狠地搓揉舔舐一番,磨蹭出水润的胭红。
祁澜唇角抿出一道冷硬的直线。
一息间,路无忧感觉到胸膛一热,发现佛骨灵纹裹挟着磅礴的灵力已然渡入他体内,佛骨灵纹不与之前净度那般温和,而是四处游走在经脉之间,蓄意挑起他脊骨深处的战栗。
路无忧慌张,“不要!我不要嗯……哈……”
可痛痒与舒缓快感交杂一时让他目眩神迷,如樱瓣的嘴唇微张着,瞳孔已然失去焦距。
直到佛骨灵纹顺着胸膛往下,欲要再度与他丹田灵纹交融,让他迅速回神。
路无忧猛烈挣扎起来,“放开我!”
可祁澜对他的挣扎视若罔闻,牢牢压制住他的手脚,佛骨灵纹愈加深入,势要探入丹田伤处检查清楚。
这样下去定会发现他丹田的祟化!
祁澜灵力的攻陷下,路无忧已经快压制不住丹田内那股躁动不安的祟力,他这两个月以来没有吞噬祟核,根本无法解释丹田突然涌起祟力一事。
挣扎间,路无忧身上本就松垮套上的衣衫彻底散乱,再也遮不住腰腹间蔓延而生的黑纹。
那墨色纹路盘踞在白玉似的肌肤上,狰狞刺目,即便祁澜克制着不去看身下人的肌体,也难以忽视。
“这是怎么回事?!”
路无忧知道祁澜终究还是知道了,不再挣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他一直不想让祁澜知道自己曾为魔将和如今面临祟化的困境。
是因为他知道,祁澜一定会为了偿还彼此间的因果,而牺牲掉他的灵纹来救自己,哪怕只有亿分之一的机会。
尽管刚才祁澜的质问让他动摇了一瞬,可他很快地醒悟过来。
祁澜已经有了白月光道侣,就算不是为了因果,也只可能是念及自己救下他的恩情,无关情爱。
不仅如此,祁澜还可能会面临玄禅宗和仙盟的责难。
路无忧不愿祁澜这般为他。
可如今秘密被撕开一道裂口,路无忧压制丹田祟力的力气瞬间泄去,喉头一甜,“咳——!”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素白僧衣上,祁澜仿佛永远镇定自若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