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女转过身,霎时惊慌失措,跪伏在地上求饶着。
沈知柔对那侍卫道:“罢了,莫吓她了。”
她向那宫女走近了些,语气平和:“你方才说的什么割肉喂药?”
跪伏在地上的宫女打着颤道:“回公主殿下的话,是奴婢听旁人说…说您昏迷时,要用生肉做药引,陛下便割了自己的肉。奴婢并无对殿下不敬之意,还请殿下饶命。”
闻言,沈知柔并未开口回应她。她垂眸站在原地,轻蹙着眉心。
良久…她才转身离开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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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燃得只剩半寸,沈寂倚在桌案前,正凝神看着手里的密折。
李德顺握着拂尘走了进来,声音极轻地冲沈寂道:“陛下,该用膳了。”
沈寂眉峰轻蹙着,目光依旧落在折子上:“朕不吃了。”
“陛下莫要累坏了身子,公主殿下回来了,正等着您用膳呢。”
听见沈知柔正等他,沈寂这才从桌案前起了身。
“今日都去哪里了?”
沈寂走到膳桌旁,摸了摸她的头。
沈知柔未抬眼看他,低声道:“没去哪里。”
沈寂落了座,拿起玉筷,轻捡着膳食添进她碗中:“你身子刚好,好好用膳。瞧你瘦的,快吃胖些,这样朕抱着更舒服。”
沈知柔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腕处。
她起身走到他身侧,握住沈寂的手腕,掀起了他的袖角。
可怖的刀痕露了出来,上面还泛着青紫色。
沈寂一怔,冲她道:“不好好用膳,抓着朕的胳膊做什么?”
沈知柔指尖轻触了触他的伤痕处,眼底澄着复杂的情绪:“很疼吧?”
沈寂抬眼看向她,随即轻笑了声,冲她道:“无事,上次制那烈马时伤得。怎么,心疼朕了?”
沈知柔放开了他的手臂,迅速转身坐了回去:“没有,快用膳吧。”
夕阳的余光透着格扇斜映了进来,落在少女莹白的面容上。
她眼睫轻颤着,脸上的神情浸在光晕里,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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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春殿里,白晓淑正欲拿起一旁的茶盏,可手刚触到杯壁便被烫了一下。
她拧着眉“嘶”了一声,回身朝着刚刚端来茶盏的宫女脸上扇了过去。
“你这贱婢,想烫死本宫!”
她的力道极大,那宫女被扇倒在了地上。白晓淑依旧觉得不解气,拿起茶盏又朝着她身上砸了过去。
韩姝嫚刚推开殿门,茶盏便碎裂在了她脚边。
她看了看趴在地上正流着血的宫女,从她身上径直跨了过去,走到白晓淑面前道:“妹妹,你何必拿她撒气。”
见韩姝嫚进来,白晓淑起身道:“韩姐姐。”
韩姝嫚亲昵地握着她的手臂笑道:“我闲来无事,便来看看妹妹。也未让人通传,妹妹不会怪我吧?”
白晓淑谄媚道:“怎么会,韩姐姐家世贵重,按道理,理应我去登门看姐姐才是。”
韩姝嫚睨了一眼那宫女:“妹妹想必不是真因这贱婢才如此气恼吧?”
白晓淑狠狠攥紧了手里的绣帕,面上浮起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