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毅和章寒便面面相覷,本来还觉得夫人和侯爷天生一对儿呢,怎地这么快就出现分歧了?
很快,章寒便皱起眉头,似是在认真思索著什么。
没过多久,章寒忽地哦了一声,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便胸脯拍的砰砰响:“侯爷,咱明白了,您放心这件事儿咱绝对给您安排的妥妥噹噹。”
宋言有些狐疑的看著章寒,不是,你明白什么了?这么点儿事儿用得著恍然大悟的表情吗?
宋言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就是把尸体运出去,埋了,就这么点儿事儿,你真明白了?”
“侯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吧,绝不会有丁点差错。”章寒再次保证道。
心里还是有点將信將疑。
不过宋言心想,的確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再怎样也不至於出现什么问题,也就安心了。
“对了,顺便把路面清理一下,血了糊啦不太好看,还有……通知一下,这段时间兄弟们都辛苦了,昨日也多亏兄弟们,不然的话本侯这条命怕是就没了,银甲卫五千兄弟,这个月发五倍餉银,当是奖金。”宋言又说了一句,这份情他记著,人家救了你的命,你不给赏以后谁还为你卖命?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个银甲卫都是喜不自胜。
瞧瞧,这就是自家將军,跟別的將军就是不一样。
奖金啊。
其他队伍的士兵,他们知道啥叫奖金不?
不少人都在奇怪,为啥侯爷麾下的士兵一个个打起仗的时候悍不畏死,还忠贞不二?
这还不简单,因为侯爷是真把兄弟们当人看。
而且,侯爷真给钱。
想想他们之前过的什么日子,土地被地主,被乡绅,甚至是被官吏强占,只能给別人做佃户,累死累活一年弄到的粮食除去上缴的租子和苛捐杂税,还能剩下多少?
哪一天肚子里不是饿的咕咕叫?
哪一天不是累的头晕眼?
有时候,他们甚至觉得自己会被活活累死在地里。
他们甚至都不敢回家,因为只要一回家,就要面对老父老母,老婆孩子期待的眼神,更无法承受期待消散之后的失落。
便是老父老母生了重病,也根本无钱去医治,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想要活下去啊。
可自从跟了侯爷,一切都变了。
平阳城最大的地主被除掉了,田地重新分到手里了,再也不用缴那令人绝望的租子了,一家老小能吃饱饭了,甚至每个月还能往家里送回去二两碎银,送银子回去的时候,在老父老母老婆孩子面前也能挺直腰板了,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更有甚者,本就是活不下去的流民,跟著侯爷能吃饱饭,还能攒下银钱,娶一房婆娘,眼瞅著越活越有人样,他们不为侯爷卖命为谁卖命?
难道为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吗?
他们不认什么皇帝,不认什么种姓贵族。
他们就认侯爷,侯爷让他们干啥就干啥,便是闯上金殿,当著皇帝老儿的面宰掉一个又一个朝堂重臣,他们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忠诚,就是这样来的。
宋言甚至都没有发现,他麾下的这些兄弟,已经隱隱有了死士的气质。
直至宋言离去,欢呼声都还在继续,一个个都在计算著,五倍餉银,那可是十两银子,能给家里老头子换一个好一点的旱菸杆,能给老娘买一个心心念念一辈子的银釵,还能给婆娘添一身新衣服,便是家里的娃子读书的束脩都有了。
倒是雷毅,捅了捅旁边的章寒:“不是,你明白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