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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房山早已在前堂等候多时,面上明显有些焦急。
当听闻脚步声瞧见宋言身影的时候,整个人都鬆了一口气。
宋言遭遇刺杀,按说以房家和宋言的关係,是必定要过来探望的,只是这时候的侯府已经被银甲卫团团包围,任谁进入都要接受层层盘查,在银甲卫眼中,这时候试图接近宋言的人,大概都跟凶手很像。而且,这时候宋言更需要休息,治疗,而不是探视。
是以,没必要让人早早登门,还要受盘查之辱。
也就是瞧见章寒,雷毅两人拉著一车车残肢断体,满世界的溜达,两人面上只有得意张扬,唯独瞧不见什么悲伤,房家也就明白宋言无碍,这才安排房山过来……正巧,房山寻宋言也有公事。
分宾主坐下。
上了茶。
房山先是关心了一句:“侯爷可安好?”
宋言便笑道:“自是好的,不过只是內力枯竭昏迷了而已,休息一番也就好了。”
“幸甚,幸甚。”房山连连说道:“自从听闻侯爷遇刺,家父,家兄皆是寢食难安,本想登门探望,又恐扰了侯爷修整,若非遇到雷毅,章寒二位將军,在下到现在也是不敢登门的。”
宋言有些不好意思:“劳烦老爷子掛念了。”又有些好奇:“是雷毅和章寒告诉伯父在下无事的?”
这俩人和房家应该没什么交情啊。
而且,雷毅和章寒夜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虽然这算不得什么秘密,可也不会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才是。
房山便摇头:“那倒不是,只是瞧见雷毅和章寒两位將军,带著上千名银甲卫,拉著一车车尸体在东陵城晃悠,瞧那脸上並无悲戚之色,这才断定侯爷无事。”
宋言啊了一声,原是如此。
应是拉著尸体出去埋葬吧。
对雷毅和章寒,宋言心中还是很满意的,虽说有时候想法比较扭曲,但不管怎么说听话啊。
房山面色还有些迟疑,但想了想父亲的交代,还是开口说道:“只是,这种事情,侯爷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说实话对侯爷名声没什么好处。”
咦?
宋言一愣,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章寒雷毅二人所做之事,是侯爷交代的吧?”房山再次开口。
宋言点头:“是我下的命令,难不成本侯连处置几个……呃,好吧,几百个想要行刺本侯的刺客,都不行了吗?”
“如果只是处死这些刺客自然是可以的。”房山满脸无奈:“只是侯爷又何必要下令將那些刺客的尸体肢解,甚至还要在马车上筑京观?”
“我知侯爷偏爱京观,但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啊。”
“侯爷更不应该,让章寒和雷毅用板车拉著那些残肢断体和京观,满东陵城的溜达,下官前来的时候,两人已是第六次行走长安街了,不知嚇坏了多少东陵百姓,这样下去对侯爷您的名声当真是没半点好处。”房山无奈说道。
宋言虽有抵御异族的名声,可再这样下去,抵御外族的英勇声誉,恐怕就要被残忍暴戾给掩盖了。
便是房德,知晓这件事之后也是颇为生气。
这一番话直让宋言目瞪口呆。
谁偏爱京观了?
“等等,房伯父,您先让我缓缓。”宋言忙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显得尤其古怪:“您是说,章寒和雷毅,在板车上筑京观?”
“是。”房山点头:“京观虽不大,可一个个死人头堆起来,依旧很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