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夫妻两个都是疯子。
而且,福王既然能在福王府让这么多女人怀孕,生子……那所谓的寻仙问道,週游世界,多半只是一个幌子。
“一些柱子上,还有土墙上,还能模糊看到这些女人在临死之前用指甲刻出来的字眼,可以確定,她们都是福王府的人,也都被福王收入房中。大抵,这些女人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活下去,只是想要將真相留下来,希望將来有人能看到。”房山继续说著,声音中多少有些无奈。
这已经是这些女人唯一能做出的反抗了,却是这般脆弱,无力。
宋言抬头望去,便瞧见土墙上是歪歪扭扭的痕跡,有些字甚至重迭在一起。
高阳缓慢行走在这地窖中,她知道这些尸骨中便有她真正的母亲,可她却不知究竟哪一具才是。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心臟就像是被挖空了一块一样,空空的。
难以忍受的酸涩,让眼泪止不住的顺著脸颊往下流。
“房伯父,这件事您准备如何处理?”宋言用力吸了口气。
“明日大朝会之后,我会私下奏鸣陛下,这件事毕竟牵涉到福王,要看寧和帝的决断。”
“这些白骨,是否可以交给我们来处理?”
“可以,不过要等到结案之后,毕竟这些白骨算是证据吧。”房山说道。
“如此便多谢了。”
高阳依旧在一具具的查看那些尸骨。
她已经记不清这究竟是第几遍了。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母亲啊。
肩膀都在轻轻战慄,直至一只大手落在高阳的肩膀,高阳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泪水了脸。
“我分不清啊。”
声音充斥著无助。
“没关係,都葬了吧。”宋言弯腰拭去高阳眼角的泪珠,將高阳从地上扶了起来。
只是看著高阳的模样,房山隱隱然也明白了什么。
等到眾人从地窖中走出,天色已经变的昏暗。
回去的路上,高阳一言不发。
就像是一个绝美的人偶。
这样的一幕对高阳来说是很残忍的。
到了侯府,怜月便回了自己房间,宋言则是送高阳到了臥房。
“天色也很晚了,早些休息吧。”看著还坐在床边,面目呆呆的高阳,宋言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
眼见高阳没什么回应,知道高阳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慢慢消化这残忍的真相,宋言摇了摇头,便准备离去。
只是……
啪。
刚刚转身,几根纤细的手指便忽然捉住了宋言的手腕。
扭头望去,恰好对上高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眸子里透著一些哀求:
“今晚留下来!”
“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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