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溪听见郁文虞这话,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个可爱的妹妹会说出来的话。
看着郁文虞嘴角牵起的冷笑,还有那副和席休云如出一辙的冷情表情,郁文溪觉得眼前的郁文虞陌生极了。
“你为了维护她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你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干嘛吗?”郁文溪语气带着失望,接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郁文溪深呼吸了一口,将文件推了过去,说道:“你不是要查她有没有患过精神病吗?你现在给我好好看看。”
郁文虞愣了一下,接着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调查我?你在我身边安排了多少人。”
郁文溪噎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怕你出什么意外,只是让他们保护你而已。”
郁文虞将文件拿过来,眼底一片冰冷,说道:“是吗?还是麻烦你把人撤回去,你知道我不喜欢有人监视我。”
姐妹连个很少争吵,更别提像这样冷言冷语,郁文虞从来都不是什么乖乖女,骨子里的叛逆比席休云有过之而不及。
现下在郁文溪面前伪装多年的娇俏可爱也被撕破了,郁文虞眼底划过一丝烦躁。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安静下来,郁文溪觉得妹妹只是一时气上头,并未想过郁文虞会欺骗自己,于是妥协开口哄道:
“小宝,刚才是阿姐说的话重了一点,但是阿姐绝对不是想监视你,有一些原因阿姐还不能告诉你,但阿姐真的只是怕你出事。”
当初许知萧囚。禁顾隽的事情她和席暮山都知道,所以后面两个人才会有所合作,即使两人的目的不同。
可眼下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郁文虞将头偏向一边,闭了闭眼睛,回头看向郁文溪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哽咽道:
“对不起阿姐,我不应该那么和你说话的,只是当初真的是我心底愿意,可是你们都觉得是她强迫我,无论我说了多少次你们都不相信。我刚刚也只是一时心急。”
看见妹妹哭了,郁文溪心底一软,觉得自己刚才何必和一个孩子计较,走过去将郁文虞轻轻搂进怀里,说道:
“没关系的,阿姐知道的。”
郁文虞将头埋在郁文溪的肩上,因为要隐忍哭声,所以人都战栗了一下,但要是有人仔细看,就能发现郁文虞眼底的不是自责,是兴奋。
君山华庭
席休云从家里拿了一沓文件和一些药盒出来,打开车门后,拿一个袋子全部装起来,递给文特助,声音有些冷的说道:
“这些全部销毁掉,以后要是让我发现有人手上有这些文件,你知道该怎么做。”
文特助忐忑地接过纸袋,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里面的是什么,松下一口气,销毁了也好,当初她就觉得这些东西留下是隐患。
回公司的路上,席休云收到了一段视频,点开视频,看完后,席休云眼底浮上浓浓的兴趣。
拇指的指甲死死掐着食指的指腹,眸底满满的兴奋,席休云舔了舔唇,她怎么不知道她的阿虞也会有露出那样的表情。
席休云收到的那段视频里,垃圾桶里一份文件似的东西正在燃烧,郁文虞站在垃圾桶旁边,冷眼看着,看着东西烧得差不多才用水浇灭。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能看见郁文虞露出那种冷漠的神情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席休云猜到了郁文溪可能和郁文虞说了什么事情,而且多半是和自己有关的,而自己的秘密无非也就是那些药,但是郁文溪就算查到了自己曾经就诊过又怎样。
席休云看了一眼前面副驾驶上的纸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病例和药物今天就会被销毁。
当初她去医院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这一天,所以她留下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证据”,用来掩盖病例的去向。
就算郁文虞问起来,那些出入医院的照片也有回旋的余地。
方才郁文溪给的文件里,详细地记录了曾经席休云出入医院,且就诊精神科的照片,时间最早可以追述到六年前!次数更是多达几百次!
郁文虞握紧了方向盘,微红的眼尾还昭示着她不久前才哭过,但是眼底的烦躁和冷漠却又很矛盾。
她猜测过席休云曾经可能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毕竟有些时候席休云的失控实在太过反常,但是这些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她依然不知道席休云得的是哪一种疾病,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深处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郁文虞脑海中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但是想到自己身边安插着那些人就烦躁,那些人不止是郁文溪的,可能还有席休云和席暮山的。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郁文虞就觉得肝疼。
然而最讨厌的是她还得在不同人面前戴上不同的面具,伪装成她们最喜欢的模样,可就算这样她也还要过着操线木偶一般的生活。
就算在席休云身边可以获得短暂的喘息,但是那并不是郁文虞想要的,她要的远不止得到席休云这么简单
等郁文虞回到公司的时候,席休云已经在公司开会了,郁文虞垂眸掩下了眼底的情绪。
坐在办公室里,郁文虞将今天的素材粗略地剪了一下,发现可以把昨天晚上的素材凑上去,而再加一个晚上睡前的结束就基本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