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不过一息之间,卫让竟不顾剑意反噬,强收剑气。
他倒退几步,以剑撑地稳住身形,脸色骤然苍白如纸,眼底怒火翻滚,神色不再轻松。
“又是你,铸剑师!”
白落烟怔住,没想到铸剑师对卫让来说竟如此重要,他宁可自伤,也不愿意伤害如槿。
欧冶如槿没有回答,她重新夺回了主动权,掌控了香炉的力量。烟气弥漫之下,郁安淮等人也随之被传送到了这幻境里来。
见郁安淮赶到,卫让丝毫不恋战。
他全身而退,临走丢下一句狠话:“很好,既然你拼死也要护着郁安淮,那下次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谁料郁安淮根本没有理会卫让逃到哪里去了,而是径直冲到了白落烟面前。
“小枝!”
得,又疯了。
白落烟心头一麻,对这疯劲熟悉又无奈。
不等郁安淮再开口,白落烟干脆利落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打断他,不让他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谁知郁安淮的眸子非但没有清明半分,反而更加晦暗混沌。
白落烟见状,赶紧又补了一巴掌。
郁安淮:“……”
白落烟心底还是有点虚,但本着不惹怒郁安淮的想法,硬着头皮问:“够吗?不够再来一下?”
郁安淮喉头滚动,把她拢进怀里抱住了。
郁安淮比她高出不少,几乎是整个人都覆在她身上,他抱得很紧很紧,额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
他低声道:“你竟然为了我,不惜与卫让搏命。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还是有些分量的。”
不知为何白落烟竟从里面听出了三分委屈和抱怨。
白落烟:“……”
啊?啊啊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啊!!
白落烟僵在那,猛然意识到郁安淮可能只听到了方才卫让说的那最后一句。
可那分明不是她的本意!
郁安淮和卫让的争斗纯属是狗咬狗,她才没想护着谁呢,更不要说拼上命去。
但这话她半点不敢说,现在也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她拍拍郁安淮的背,敷衍道,“是是是,我们出去再说,正事要紧。”
白落烟安抚好发疯的郁安淮,转头对着旁边的欧冶如槿说,“如槿啊,既然你已经可以掌控香炉,就先放我们出去吧。”
然而,欧冶如槿凝望着她,神色肃然,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告别。见白落烟无恙,她一口气泄掉,转瞬间便又昏倒在地上,气息弱得好像就要消散了。
欧冶如槿再握不住那香炉,香炉坠地,又变成回小娃娃来。
小娃娃抱紧欧冶如槿,着急道:“如槿!怎么会这样?!”
白落烟怒火中烧,丢下郁安淮合身扑过去,怒道:“怎么会这样?你说怎么会这样!”
小娃娃再没有先前运筹帷幄的样子,神色慌乱不已,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在保护她……不让坏人欺负她!”
“你看着我!”白落烟怒极了,扳着小娃娃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凡人灵力低微者,不能辟谷,要吃饭喝水!你把她困在地底下,你以为是在保护她吗?她就要死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