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嫌弃道:“我手没残,用不着你给我献殷勤。”
琯裴略略有些尴尬。
许父许母还有温以清都相继开口调节气氛,只有许苏然默不作声地看戏。
饭吃到一半,唐歆也打来了电话,琯裴偷偷瞄了眼林初,识趣地下了炕,去了外面。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琯裴才回来,她坐下后,林初就放下了筷子,说是去洗手间。
琯裴本想跟着去的,但又怕林初见到自己会发火,于是坐着没动。
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林初的人,琯裴心里有些耐不住了,她刚准备下炕,就听见许母说了句:“然然,你去找找小初,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啊。”
许苏然应声去了。
不多时,许苏然就回来了:“她正和她学长视频呢,而且她也吃得差不多了,你们就别管她了。”
许父抬眸问了句:“学长?哪个学长?”
许苏然:“就是去高伯利读博的那个纪鸣硕,现在已经回国了,在津皖大学任教。”
许母对纪鸣硕有印象,高中的时候,纪鸣硕还为林初打过架。
“那孩子非常优秀,人品也正,”许母回忆道,“似乎只比小初大两级?”
许苏然嗯了下。
许父许母都觉得纪鸣硕配得上林初,并让许苏然劝劝林初,让林初对这事上点心。
许苏然瞟了眼已经开始拉着脸的琯裴,含糊着回了句:“小初她有自己的主意,我劝不一定管用。”
许父许母互相看了眼,没再说什么了,但等林初回来后,却默契地一唱一和,劝说林初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许父:“你年龄也不小了,过了新年就二十九岁了,也该思量思量找对象的事了。”
许母:“是啊,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遇到合适的就抓点紧。”
林初一脸懵,她不明白许父许母为什么突然将注意力转到了她的身上。
直到许母提了一嘴纪鸣硕,林初才恍然大悟,她扭头瞪了许苏然一眼,并用手偷偷狠拧了她一下。
许苏然痛得五官都扭曲了,却愣是没吭声。
余下的时间,一直到午餐结束,许父许母都在苦口婆心地做林初的思想工作。
最后林初都被说得有些烦了,索性自己主动交代了:“纪鸣硕的确喜欢我,之前算是暗恋,今天他正式向我表白了。”
琯裴听得心神一震,手指也不受控地发着颤。
许母喜笑颜开道:“既然人家对你有那个意思,那就给他个机会,试着接触看看,说不定你俩还真能修成正果……如果顺利结了婚,就早点要孩子,我和你叔叔现在腿脚还灵活,也能帮你多带带孩子。”
许母说得每一个字,都让琯裴难受得心如刀绞,就连脸上的肌肉都变得无比僵硬,瞧着面如死灰,像是突然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们后来又说了什么,琯裴完全听不进去了,她的意识被剥离,浸泡,最终幻化成了苦涩的泡影。
众人都起身穿衣服的时候,琯裴还枯坐在那,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温以清凑过去,轻轻拍了拍她:“你还好吗?”
琯裴目光呆滞,表情木木的,完全没反应。
温以清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琯裴,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这时林初不耐地扯了一嗓子:“干嘛呢琯裴,装什么痴啊?快点起来穿衣服!”
林初的话让琯裴飘忽的意识慢慢归了位,她缓缓动作了起来。
许苏然要送温以清回剧组,林初想继续逛商场,许父许母也有那个意向,只有琯裴哑嗓小声说了句:“我有点困了,想回去睡觉。”
于是她一个人返回了酒店。
下午五点多,林初才回来,琯裴当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发着愣。
林初走近后,琯裴才瞧见她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琯裴以为是林初自己买的,但林初说是纪鸣硕叫人送到酒店前台的。
琯裴的心顿时抽痛起来,连呼吸一下都疼:“你告诉了他你在凌云市?还给了他酒店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