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刺破窗纸,随即一道火光闪过,拦住那人伸向屋里的爪,褚知珩被突如其来的剑光吓的后退半步,但书桌近在眼前。
蹲下身子,褚知珩一步步的往前挪动,跟个小乌龟似的,“嗖嗖”的破空声钻入她的耳朵中,混杂着纸屑的碎木在空中乱舞,跌落室内,余光看去木块上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开心的跳了挑眉毛,庆幸自己没有傻乎乎的站起身来。
终于移至书桌旁,褚知珩也不敢站起身来,抬头看了看堆满纸张、书籍的书桌,桌面一角还有花瓶砚台等等一些杂物幸免于难。
确认了自己要的东西后,伸出手乱摸一通,啪的一声,桌角的花瓶被乱飞的剑刃打碎,紧接着是一团火光,顺着桌子上的书籍烧了起来。
只觉桌面一烫,褚知珩也顾不上什么受不受伤,一股脑的将所有纸张、书籍带到地上,急忙在地上不停扑打这些被火烧着的纸,好在挽救的及时,她只能希望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翻来覆去还剩下一张宣纸未看,毫无收获,褚知珩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随意瞥了一眼,褚知珩的瞳孔骤然放大,上面写着:中秋佳节,儿错矣,爹爹莫气。儿不应去风云赌坊寻乐,此处涂抹,中间的纸张已经焦黑,最后一句却让她惊讶。
爹爹,救,救我!字的末尾还有几道浅浅的引子,那是干了的泪痕。
将宣纸收入怀中,褚知珩勾起嘴角,名为生的种子在她心底种下,有了这张纸,三天定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若谢清让早就得知。。
站起身来,还未畅想活下来的场景,剑尖带着狠戾的杀意直奔褚知珩的后脑,龙傲天大喊躲开的声音刺入耳中,褚知珩下意识旋身,躲过了软剑,火势愈发迅猛,烧到了房梁上,啪的一声,灰烟四起。
捂着被烫伤的左臂,褚知珩跄踉的从火势中跑出,还未等她站稳脚跟,剑光直勾勾的冲着脖颈杀来,一阵火龙打出,改变了剑刃的方向,褚知珩这才没有丧命。
脚下仿佛生了根,褚知珩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慢慢蹲下身子,连呼吸都放轻,生怕又被注意到,再给自己一剑。
她亲眼看着,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同龙傲天斗了起来,几招过后,黑衣人不慎染上了火莲,几招过后抽身而退。
这才敢站起身来,褚知珩捂着左臂,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疯狂朝着大门口跑去,“采菊,采菊,采菊!”
龙傲天一听急忙跟上,见褚知珩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缥缈峰的路上,只有褚知珩同龙傲天是醒着的。
褚知珩面露忧色,“采菊真的只是惊吓过度吗?”
不以为然,龙傲天半眯着眼回道,“这点小事我还不至于骗你。”
“你今夜为何在薛家院?”
“严长老拜托我来收集所有证据,方便定罪,这下好了,黑衣人将院子都给毁了,谢清让必死无疑!”
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想让谢清让沉冤得雪,真心想让他死啊,要是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就好了。。
不经意漏出自己受伤的左臂,褚知珩的眉心越皱越深,小心的嘶了一声。
龙傲天见状连忙问道,“你受伤了?”
闷声回道,褚知珩低垂着头,看着伤口处,“烫伤,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
听后龙傲天赶忙拿出玉瓷瓶,“这是三品生肌丹做的药膏,你且将就用着。”
接过瓷瓶,褚知珩反问,“谢谢,你恨谢清让?今日你是何时来的望舒峰。”
“我太好奇了,你为何变心变得如此之快。明明先前还说着非我不嫁,谢清让出了事,整颗心都挂念在他的身上。”龙傲天神色带着几分疑惑,神色里净是探究。
“我愈发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都要死了,你还不愿告诉我这些琐事么?”
轻笑一声,龙傲天看着天上的明月,语气轻蔑,“都说他谢清让是这洁白无瑕的月亮,强大神秘,不可触碰,我看不惯他比我强,恨倒谈不上,最多就是不顺眼罢了。
至于今日,其实我早就到望舒峰了,从谢清让杀人的那一刻起。”
褚知珩只觉得荒谬至极,她非常不解,但是也未多问为何不拦着谢清让,任由他杀了薛家满门,答案显然易见,他们在某个方面是竞争对手,那为何还要提醒呢?
此事疑点重重,褚知珩不信,以谢清让的修为竟然没有察觉龙傲天的到来,更何况今日的黑衣人和自己手中的信,让她笃定此事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