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营诸将士武功大进之后,抽空指点军中的精兵,这些强弓手都是韩归雁特挑选出,经陷阵营长于弓弩暗器的高手悉心指点,一个个弓术精熟。
两轮箭雨下来,盛军强弓手发射的羽箭射得极高,偏生落点极准,掉头落下来时每一根落在城头的女墙之内。
羽箭带着锐啸从空中掉下,势大力沉,甚至有几只将厚厚的皮盾射穿。
一时间子午关城头纷乱不已,大秦守军立被压制,纷纷躲避之下火力大减。
吴征趁机又冲高丈许!
宁谏清咬牙切齿,大声叱骂守军。
吴征心中冷笑,这样的货色,居然能来当主将?
正思想间,宁谏清不由分说拔出佩剑斩下两颗人头。
秦军悚惧,虽有愤愤不平之色,当下只得硬着头皮探出女墙接战。
得了助力,陷阵营将士攀援而上,看看接近城头。
吴征窥准强弓手一轮箭雨压制的良机翻上城墙,宝剑寒光闪过,登时砍伤数人,大喝道:“想活命的都滚开!”这一声若雷霆万钧般在城头炸响,守军脑子嗡嗡作响,一时愣住。
吴征趁隙逼向宁谏清,身后林锦儿与倪妙筠一同翻上城头,林锦儿娇叱道:“征儿,杀了他!”
自知武力不敌,先前还曾拖累吴征,林锦儿经历也多,此刻尚保持着冷静,只帮着杀伤周围的敌军,并未不管不顾地朝宁谏清冲去。
吴征破开一条血路,秦军见他如杀神一般当着披靡,无一合之将,再不敢上前。
城头上吴征身边被重重围困,但吴征往哪里进一步,包围圈子便退一步,竟无人愿意上前与他交手。
吴征斜视宁谏清,道:“你不敢下来,我上来了。你还不敢自己动手,只敢让军士们枉自送命?”
一句话锥中大秦军士心窝。
宁谏清甫一入城便作威作福,嚣张跋扈到了极点,军士们敢怒不敢言。
今日强敌当前,正好看看这位主将到底有什么本事。
“逆贼,你师害我掌门师兄,此仇不共戴天,今日正好了断。”
吴征目光一扫,笑道:“是你们啊……”
护卫在宁谏清身边的,正是青城名宿,张忠谦,华新知等等……全是熟人。
吴征本懒得争辩,但涉及先师奚半楼,道:“普天之下,能悄无声息,人鬼不知地害死迭大将军的,唯向贼一人而已。我师尊与此何干?你们难道心里不知晓?没胆子找向贼报仇,我来替你们报。让开!”
青城门人心中何尝不犯嘀咕?只是装聋作哑。青城与昆仑之间已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只得拧起一条心,与吴征拼死一战。
“我虽与迭大将军不睦,哪来的深仇大恨?你们这些人,不辨是非便罢了。为虎作伥!我手下不容情。”
吴征提剑上前,目光垂落,眼前的青城名宿们弯身弓腰,如临大敌。
再一扫左右,在宁谏清身边护卫的都是大秦国各大门派高手,过半都认得。
他轻轻摇头,今日的吴征,岂止是当年昆仑的后起之秀?
他看向张忠谦,在雨霁山上孟永淑埋骨之地,两人曾交过手,吴征险险逃脱。
可今日呢?
张忠谦被这一眼看得通体发寒,深知再被看得两眼就要战意全失,当即虎吼一声壮胆,率先挺剑上前。
青城派的剑阵名闻遐迩,但在吴征眼中看来已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四剑分刺,吴征举剑一旋身,叮叮当当的脆声响过,四柄剑在他内力激荡之下俱被震了开去。
张忠谦面色铁青,都是行家里手,一个回合就知世间那些不可置信的传言,实则没有丁点水分。
吴征今日的武功,一招只守不攻,压力比之当年在迭府别院时祝雅瞳带来的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