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是甩锅。
用过不恰当的比喻,就像鸭子孵化出来后,它很大可能会将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认作妈妈。
然而这时候我暂时放弃了这个说法,因为一旦我说了,那么,以后我将不可能听到那些引燃少年欲情的诱人呻吟、父母床事的动静!
可一时也没高明的说法,惟沉默以对,如此一来手上动作也不敢继续了。
母亲轻轻拿开了我不道德的双手,然后她双手往后一撑,上身略带后仰,胸脯挺前,转过头,又稍微歪着,眨巴着眼睛直视着我,慵懒自在,一幅质问过后等待答案的模样。
“嗯?怎么不说话了?”,母亲问道。
我心一横,像挣扎而出说道,“我……我觉得阿妈你好好看,就很想亲近……”,对于脸薄年纪又不大的人来说,对异性说这种话真的能抽空全身力气。
听罢母亲好像很凝重的样子,过了一会忍不住的“噗嗤”,“你糊弄谁呢,我都乡下婆一个”,然而她的眉梢上提。
女为悦己者容,谁都逃不过这个朴素真理,对于女人,死命褒扬是攻心第一要领。
又一会,她收起了微不可察的欣悦,一脸严肃道,“想跟阿妈亲近是好,我也高兴,但是方式不对”,她眼睛似乎睁大了几分,轻轻晃了晃脑袋,又开口,“你懂的吧,不用我说太明白”。
她的回应在我意料中,不过我装作很失落的样子,自顾自呢喃道,“有什么不对的……那天晚上你还……”。
我以为母亲听不到,当然我也无法定义那天晚上的事情,所以也没能完整说出口。
母亲正色道,“我一时糊涂,你别多想了”。
“青春期的心理我也懂,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让你犯错误”。她歪转着头看着我,似乎要我明白催促我意会。
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缓声道,“真羡慕阿爸”。
母亲神色变换了几下,才眯着眼,语气有种莫名的窘迫,“你胡说什么呢”。
我语气不甘道,“为什么我是你儿子就不能那样”。
她好像提起了警觉,目光更加深不可测,让我看不透情绪,“你说哪样?”有点明知故问,又说道,“我们是夫妻!”,语气很坚定。
接下来我感知到她有点淡淡的哀愁,“十多年了~”。
她看了我一眼,才想起好像不应该在孩子面前探讨父母的夫妻之道。
可我知道这是突破口,便趁热打铁,虽然这很不孝……我开口道,“话说回来我都没见你们吵过架啊”。
即使很不想跟我谈这种话题,但恰好是她内心最敏感的一点,很想倾诉一番,最后还是忍住了,冷哼到,“哼……我们吵的时候你不知道”。
我听到母亲这样说,料想应该也不是很严重的。
对于父辈,对于农村地区,绝不可用今时今日的男女感情标准来评判。
平常的爱情?
上世纪的糊涂夫妻,有几对有呢,大多是年月酿成的亲情。
得过且过,况且父亲这人优点挺多,起码跟别的男人比烂是比不过的。
对母亲而言,纵有不幸与遗憾,但都非人生主旋律,终究能往前看,过日子,又有一对“听话”的儿女,总不会缺失幸福的其他面。
我接着说道,“不会吧,能娶到阿妈都是祖上积德了,又勤奋又好看,啊爸怎么敢跟你吵”
母亲白了我一眼,“切~小屁孩懂什么呢”。
然后她坐直回来,目光看着前方,好像有点失神,又瞄我一眼,沉吟道,“男人都不会知足的”。
我不失时机地逢迎道,“我有你这样的阿妈就很知足了”。
母亲才意识到她说这种话的对象是她儿子,不太合适,连忙道,“呸呸呸,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又想到什么似的,她突然戳了一下我脑门,啐我一口,“说回你!以后不准想那些事了,听到没有”。“你就没专心读书,才胡思乱想!”。
为了性福,我决定忤逆一把,我挑衅地说道,“哼,我去找个女同学拍拖,不然我要疯了”。
母亲脸都沉下来了,愠怒顿生,“你敢!~”。
我哭丧着脸,“不然你让我怎么办”。然后毫无顾忌地扬了扬顶起小帐篷的裤裆,像是故意要让母亲注意到,明悟我这方面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