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司制打圆场道:“尚仪大人有所不知,崔典珍的风寒来得突然,不得已只能回府静养。她甫一病愈便立刻回了尚功局,正好赶上来昭阳宫送衣。”
言下之意,出力时不见人,轮到出风头时便上赶着来。
言婉钰听出弦外之音,一时忍不住笑,忙低头掩饰。
容璇不轻不重道:“病得凑巧无妨,一告假便是十日,未耽误陛下之事即可。”
“容尚仪,下官——”
高全原本已到了门口,将外间的对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估摸着容璇说得差不多了,方现身道:“尚仪大人安好。陛下有旨,请几位大人进去。”
崔典珍之语被打断,何司制与容璇告辞,容璇自行带言婉钰离开。
“尚仪大人,为何……”待走出一段,言婉钰忍不住开口询问。
她还是第一次见尚仪大人对谁这般不客气。
容璇淡淡道:“崔典珍是崔尚宫亲侄。或许,尚仪局是代她受过。”
否则,她想不明白为何崔尚宫会如此偏帮一方。而言婉钰接手的事务,恰好属于这位典珍。
再不济,尚功局最忙碌之际,崔典珍又非病得起不来身,却十余日不来应卯,将所有事务都丢给同僚,百上加斤,难怪惹人看不惯。
观方才的情形,尚功局中人都未必服她。
容璇点到即止:“走罢,去慈安宫。”
李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容璇望一眼在自己卧房中无知无觉的白衣郎君。
她难得地慌了神色。
这要是让李夫人看见,实在是说不清楚。
顾不得深思,容璇在屋中张望一番,拉了人往东侧的内室去。
“何事?”
祁涵由她拽着,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便被她一把推进了寝房。
“你别出声。”
合上内室门前,容璇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