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物受肉……对啊。”
羽取一真的黑瞳微微一亮。
搞不好,一周目的[夏油杰],就是某种咒物受肉在夏油杰身上?
如果那个咒物曾经受肉过虎杖香织,在得到她的术式后,又通过某种办法转移到后来已经死掉的夏油杰身上,操纵他的尸体,岂不是就可以拥有两个人的术式了?
所以那个问号……很有可能是没有显示出的真名?
因为它一直通过夏油杰的身体与他对话,而不是用本体在和他聊天。
这么一说,那个[教祖大人]还挺可疑的,搞不好就是操纵咒物的幕后黑手。
毕竟他在上次的[人偶袭击事件]里,就是利用了咒物来强行针对夏油杰制造危机,还能留下可以被他击退的后门。
甚至在死后,被容器吸收的咒物还能再掉落——连夏油杰也说过这种情况是头一次见。
这或许意味着,那个教祖在对咒物的理解和利用上拥有很高的心得。
嗯,越想越有可能,否则这个教祖为什么在他卧底高专的途中,还特意又给他发布了一个[接近夏油杰]的委托?
之前的羽取一真还猜测是想要拉夏油杰入伙反派阵营。
现在想想,也有可能是看中了他的术式……
“什么对啊?”
见羽取一真瘫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就开始走神,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的夏油杰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忍不住出声问他。
“我在想如果你死后,有人用咒物受肉在你身上,是不是就可以操纵你的身体、使用你的术式了。”
羽取一真将能说的部分简略描述给夏油杰听。
夏油杰沉默片刻:“……咒物应该只能受肉给活人吧。但你为什么一定要假定我死了?”
他就不能活着被咒物受肉吗……不对,他为什么纠结自己到底是生前还是死后吃咒物啊,吃咒灵球还不够让他头疼吗。
羽取一真能吃,又不等于他也能吃。
面对抗议,羽取一真睁着那双分外无辜的黑瞳回望。
“我就是求知欲强烈了一点。”
夏油杰:“……”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如果受肉在咒术师身上,如果咒术师不能压制住对方的话,确实会被诅咒反压制,成为后者的容器,且能够使用原术师的术式。”
“但这种情况相当罕见啊,能从古代留存下来的咒物就没有等级低的,这种散发着恶意诅咒气息的猛毒,哪个术师没事干会去吃它。”
刚说完这句话,夏油杰就想起他面前就有一个没事干的术师。
“………”
地下通道内的气氛安静片刻。
“你不要老想着打我的主意,”夏油杰最后没好气道,“我只吃用[咒灵操术]搓出来的咒灵球,除此之外的任何关于诅咒的东西都不会吃的!”
“死了也不会?”
“死了我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你不要老是盼着我死啊,我今年才刚正式开始干咒术师这行吧!”
“这样啊。”
羽取一真缓慢眨了下黑瞳。
谁让他在一周目,看到的夏油杰后缀跟着(已故)嘛。
但羽取一真的声线仍旧沉稳而认真,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这么说的,倒让夏油杰刚才升起的郁闷消散不少。
“何况,就算我总有一天会死,”
夏油杰嘀咕出声,声音回荡在这安静的地下通道内,极为清晰。
“那也是被上天赋予了咒术这项才能的我,为了保护非术师而战死的吧。”
来高专之前的他都是自己偷偷单干,祓除咒灵的行动间极为谨慎,绝不会向周围的普通人暴露出自己与众不同的那面。
这也使夏油杰在成长过程中变得非常擅长察言观色,揣摩对方心理,好令自己与普通人的步调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