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面容精致的男人,睁开了他的眼睛,眼前坐着的几个人,他并不陌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男人纯净如海的眸子,看到黎苏和暮寒没有任何事情,不由落了一丝暗色。触及到了黎苏不悦的目光,他只是微低下头,轻轻抬起身子,想尽力地坐直了。“自然是来问一问蛟烈族长,阿厌的最后一个祭坛在哪里。”黎苏开门见山,也不再藏着掖着。声音里夹杂的寒意和怒意,直面阿禾而来。“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阿禾坐起了身子,神色淡然的很,像是真的不是蛟烈。“你就是蛟烈,我认得你腿上的鲛人线。”朝夕神色怅然,“还是你告诉我的,每一个鲛人腿上到肚脐间的鲛人线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怎么解释。”阿禾依旧没有反应,多年的意识昏睡,让他的精神还没有缓和过来,整个人像是慢了半拍一样。“蛟烈,你为什么要替阿厌做事,又是从什么时候为他做事的。”朝夕蹲在了蛟烈的面前,伸手将他的双手握在了手里,“蛟烈,你这样,我真的很难受,明明当年,我们说好要保护海州,你是海州最美丽的海珠。”“阿烈,你是不是被人控制了?告诉我,剩下的祭坛在哪里,我去毁了他,你就不会再被他控制了。”一声低笑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朝夕,你还是那么聪明,我以为你认不出来我。”“我算什么聪明,要是真的聪明,五年前就将你认出来了,也不会五年以后才发现你是蛟烈。”平日里都是阿白给他换洗,喂食。近日里,阿白和鱼微两个居然看对眼了。她很大方的给阿白放了时间结契去了,接替了阿白,来给阿禾送食物。吃肉的时候,那鱼血汁滴落在了他的身上。朝夕瞧着他也很久没换兽皮了,便好心给他换了套兽皮。才发现他肚脐眼上,鲛人特有的鲛人线,和蛟烈的一样,是一条火红色的独角形状。当年他还戏称,朝夕和他就是天生一对,连他的鲛人线都是朝夕角的模样。“蛟烈,你告诉我们,阿厌第二个祭坛位置在哪里?好不好。”朝夕对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可以跟你结契,然后陪你离开这里,当年你不是希望跟我一起走吗?”蛟烈伸手抚摸朝夕的脸蛋,“真的,你愿意跟我离开?”“嗯,只要你将一切都说出来,我就陪你离开。”朝夕还没说完,浑身一抖,胸口噗嗤一声,冒着寒气的刀尖直接没出她的心口。朝夕不可置信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她似乎没想到黎苏会对她下黑手:“黎苏你要干什么?”“你们磨磨唧唧干什么呢?我就想知道祭坛在哪里,我被这条鲛人耽误了五年,现在我很不开心。”黎苏站在她的身后,眼神冰冷,“蛟烈,我现在最后问你一次,最后的祭坛在哪里!”蛟烈白皙的手指还抚摸在朝夕的脸上,那滚烫的血液溅到他的身上,纯净的眼眸立刻染上了猩红之色,“黎苏,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上一个问我怎么敢的人,已经被我扬了骨灰,你只有三息的时间,我的刀可不认人。”噗嗤一下,黎苏将冰刀又往前捅了一截。朝夕全身都筛抖了起来,似乎剧痛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蛟烈注意到朝夕的双腿,也被无数的土刺刺破,紧紧纠缠在地上,怪不得她动不了。鲜血几乎在朝夕的身下蹚出一个圈。蛟烈忽然笑了出来,那笑容让人觉得凄凉,“你们联合在一起骗我,想套我的话,你以为我会相信吗?”阿禾这样说着,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朝夕的身上。黎苏闻言,咧开了一抹快意的笑,“不愧是活了这么久的老鲛人,你的心果然不值一文,朝夕你赌输了。”黎苏拔出了冰刀,朝夕再也跪不住了,整个人朝地上倒去。倾国倾城的容貌,如破碎的花朵,被血染上三分失落,七分绝望。“朝夕。你跟她赌了什么?”蛟烈终是不忍心,一把搂住了受伤严重的朝夕,“你这么多年就这么点长进?就跟了这么个东西?被人欺负的这么惨?”“我赌你会为了我,将祭坛的位置告诉她,她说可以放我们离开。”朝夕靠在了蛟烈的胸膛上,呕出一口鲜血。“阿烈,这冰刀,真的很冷啊,可是想到这些年受得苦,其实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他猛得抬头,看向黎苏,“你们是真的要她死?”黎苏冷冷地看着阿禾,轻轻抖了抖冰刀上的血珠,“她死不死在你,你说了,和她一起活,你不说,和她一起死。”“你以为我会上当?”阿禾身上干净的兽皮,不过瞬间就已经完全被血给染红了。阿禾抱着朝夕,能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眉头紧皱,“朝夕,你兽化啊,你为什么不兽化,你真要为了这个雌性,不要命了?”“蛟烈,”朝夕伸手摸在他的脸上,“我其实后悔了,你知道吗?你将我封进兽晶,以逆天的手段将我救活,本就是错误的。我被囚禁在万兽城,没有一刻不想死,如今死在你的怀里,也算是善终了。”阿禾将朝夕搂住,声音也一反平日里的淡然,“为什么不兽化,为什么?快兽化啊!”朝夕摇了摇头,将他的手心按住自己的胸口。蛟烈脸色一白,“你的兽晶呢?”“你忘记了,我的天赋本领了?我的兽晶也是有解毒续命的效果,我给你下的红蛤沙毒太久了,我们没有巨康鱼了,想要唤醒你,只有拿我的兽晶救你。”阿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手掌捏紧失去力气的手心。“你这么些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为了我去死值得吗?”“靠近一点。”朝夕气息越来越弱。阿禾将头靠近朝夕。“你逃吧。不用管我,百年前的命还你了。”朝夕的手垂了下来。:()兽世养崽:冷血兽夫腿比我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