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科夫凑近他:“穿好一点。”他语气轻快又冰冷,在一种压制的折磨上得到了十足的乐趣,带着进餐前的期待。田小罗知道他会好好炮制他,并且从中得到更多的乐子。他转身就走,夏天也离开,随手拿了个点心盘子,还朝荣先生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荣先生在后面叫道:“这是不可能的。”没人理会他,很多人都听到了,但是没人理。他转头去看明科夫先生,后者正在跟人说话,看也没看这边。他退了一步,好像找不到立足之地,这是场光彩夺目的盛宴,而他是其中客人,可是此刻,这儿却变了一个巨大的食人者聚会,脚下步步是鲜血,而他已成为盘中佳肴。人们仍在说话,衣冠楚楚,不断吃东西,看着血腥的表演,明亮的灯光下,一张张面孔带着厌倦,却又饥肠辘辘,任何人或事都可能在这张无光的巨口中被吞下,包括他们自己。田小罗想起曾经有一次,明科夫先生在和雷洛女士说起教育孩子的事——这个词简直讽刺。他说他儿子大部分时间要叫他“先生”,表现好了,才能叫“父亲”。田小罗从没听过小明科夫叫他父亲,她不知道是在什么场合叫。她也不想去思考。他说这些时,小明科夫头也没抬,专心吃东西,刀子灵巧地切开食物,礼仪始终无可挑剔。——顺便一说,后来她听到了小明科夫叫他父亲,在不算太久之后,他威胁明科夫先生时,是这么叫的。明科夫先生起身离开,小明科夫跟在他身后,穿过奢华的宴会大厅,脚踩过地板上蔓延的鲜血,表演得瞳孔放大,映出的灯光如漫天繁星。还没到门口,他们大概忘了这件事。直到杀戮开始。番外六安抚小白作噩梦了。他蜷得更小,呼吸急促,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在梦中逃避巨大的痛苦。夏天迷迷糊糊醒过来。天已经亮起,不过是个阴雨天,雨声淅淅沥沥,身边的人在梦中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最近他想起一些过去的事,大都是大屠杀时的片段,还夹杂着旧日些许快乐的光影,他神经质地想回忆起一切。夏天靠过去,从后面搂住他。他亲亲白林的头发,手臂收得更紧了些,面孔半埋在他的发丝里,轻声说道:“小白?”怀里的人猛地哆嗦了一下,好像在梦里必须拼尽全力,进行最后的抗争。然后他醒了过来,急促地喘息,夏天能感到他心跳很快,不受控制地发抖。不过夏天的很平稳,和那人的彼此呼应。“我在呢。”他说。白林吸了口气,努力保持自控。他的确很快平静了下来,除了右手死死抓住夏天的手臂,指甲嵌进他的皮肤里。夏天又轻柔地亲吻他的发丝和耳朵,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动物。“几……几点了?”白林说,声音嘶哑。“还早。”夏天说。他搂着白林的腰,也整个圈在怀里,身体相贴,没有一点距离。那人身上噩梦的气息还没有退去,头发汗湿了,夏天亲亲他的发顶,又去亲他的肩膀露出的一处旧伤。他嘴唇在那里停留了几秒,忍不住舔了一下。小白的呼吸停了一下,接着拍拍他的手臂,挣扎着想坐起来,“起来吧,今天得去看下新的地图简报……”他还不太清醒,声音有点黏连,夏天一只手压着他,在旧伤上咬了一下。那人的呼吸乱了,夏天用鼻尖摩擦他的颈窝。小白闻起来有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他自己的气味,夏天用犬齿在他的户上的旧伤上划了一下,那人抓着他手的力量收紧了。毯了下面,他们双腿交緾在一起,白林用脚蹭他的脚踝,温度变得有点高。他们今天本来计划去查看侦查ai绘制出的附近地图,寻找一些医疗资源,废墟的世界处处凶险。旧日世界的尸体仍旧庞大,还未彻底腐朽,三天前他们在一栋大楼半沉于地表的废墟下,发现了一小群在此生活的幸存者,共生的还有种诡异寄生态的怪物。这班生物下去成为“新居民”。外面的天色更亮了一些,但仍陷于连绵的阴云之中,夏天的膝盖抵在白林的双腿之间,他又向前一点,把他的双腿分开。白林穿着件无袖背心,夏天一只手从后面顺着衣服的下摆撩上去,碰到胸前的凸起,指甲色情地擦刮,那人一动,说道:“夏天!”他声音有点抖,夏天安抚地用鼻尖蹭他的皮肤。他已经把白林的衣服完全撩了上去,露出胸口,慢条斯理地玩弄,那人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但并没起到阻止的作用,好像有点拿不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