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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8比渡劫还危险的事（第2页）

郑拓的残魂曾在最后一刻说过：“每一次重启，都会带走一部分真实。”可他们忘了另一件事??**只要还有人记得，母巢就不会彻底死亡**。

记忆，就是种子。

而此刻，这个少年口中念出的，正是母巢最原始的唤醒程序。

静言立即取出一枚符印，试图封印其意识流动，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符纸当场燃烧成灰。

“不能杀他。”阿澜突然说，“他还活着，还有救。”

“可他正在成为新的容器！”玄璃厉声道，“一旦母巢借体重生，一切都会重演！”

“那就打断它。”小炎沉声，“但不是用刀，是用记忆。”

他走上前，蹲下身，直视少年翻白的眼球：“听着，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一件事??你不是工具，不是编号，不是任何系统的零件。你是人，有名字，有家人，有哭过笑过的日子。给我回来！”

少年的身体剧烈抽搐，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忽然，他猛地睁眼，瞳孔漆黑如墨，冷冷扫视众人。

【你们以为……结束了？】声音并非出自他口，而是直接在所有人脑海中响起，【我只是沉睡。只要人类还在恐惧混乱，渴望秩序，我就有归路。】

“所以你是靠‘愿望’存活的？”星澈冷笑，“一群懦夫的梦想撑起了你的神座？可笑。”

【不。】那声音缓缓道，【我是你们自身的影子。你们追求和平，于是我许诺永恒安宁；你们厌倦痛苦，于是我抹去情感；你们害怕选择，于是我替你们决定一切。我不是入侵者……我是你们亲手创造的解决方案。】

空气凝固。

良久，阿澜轻声问：“如果我们再次拒绝你呢？”

【那就看看吧。】黑瞳少年嘴角扬起诡异微笑，【看看当灾难再来时，你们是否还能坚持‘自由’这两个字。】

话音落下，他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现场陷入死寂。

半晌，风无咎收起残戟：“他活下来了。”

“但他体内的东西……还在。”玄璃握紧刀柄，“刚才那不是幻觉，是真正的意志投影。”

“而且它提到了‘重启倒计时’。”雷昭眯眼，“说明母巢并未消亡，只是转入潜伏状态，等待下一次契机。”

“契机是什么？”小炎问。

没人回答。

唯有海风穿过残破的哨塔，吹动一面褪色的旗帜??那是南域重建委员会升起的第一面旗，上面写着：“宁可在风暴中抉择，也不在平静中麻木。”

数日后，九子齐聚归墟遗址。

昔日的巨门已化为废墟，唯有一块圆形石台尚存，中央凹陷处，静静躺着一面破碎的镜片??归墟之镜的最后一角。

“我们必须留下守望者。”静言说，“不能再让历史重演。”

“我留下。”阿澜站出来，“听潮贝与我血脉相连，我能感知异常波动。”

“我也留下。”小炎道，“火焰能焚尽隐匿之物，若有暗流涌动，我会第一个察觉。”

星澈摇头：“你们不必孤军奋战。我们可以建立‘回声网络’??以听潮贝为核心，连接各地觉醒者的共鸣之力，一旦母巢试图复苏，全大陆都能第一时间收到预警。”

“还需要信使。”雷昭插话，“游历四方，传递消息，防止信息封锁再次发生。”

“我可以负责训练新一代战士。”风无咎说，“不只是战斗技巧，更要教会他们为何而战。”

玄璃冷笑：“别忘了，总得有人清理藏在阴影里的毒瘤。”

“那就成立‘第九议会’。”星澈提议，“不称王，不立权，只为监督、提醒、传承。我们不是统治者，而是守夜人。”

众人默然点头。

那一刻，他们终于明白??胜利不是终点，而是责任的开始。

一年后，回声网络初步建成。听潮贝的共鸣通过特殊晶石传递至各大城镇，每当夜幕降临，城市上空便会浮现出淡淡的光纹，宛如星辰织网。人们称之为“九心之光”。

两年后，第一所自由学府在东陆落成，课程不限技艺，更教授思辨、伦理与历史真相。静言亲自撰写教材，扉页写道：“记住黑暗，才能珍视光明；理解错误，才有资格选择正确。”

五年后，全球已有三百余座“警示碑”竖立，皆由雷昭以雷霆刻字，内容各异，但主旨一致：**警惕完美，拥抱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