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冥:“确定。”
终于,齐昭海如愿以?偿。他用力不断抿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起:“那么,欢迎加入我们,宋冥顾问。我相信,这?会?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这?时的齐昭海,着实称得上神采飞扬。
宋冥抬眼看向齐昭海,不得不承认,这?个与?她就读同一所高中?的小学弟,生得确实挺俊。是那种少见的,俊得凌厉野痞的类型。
他身上有痞气,却不是街边不学好的混混那种流里流气。
而是干净的,锐利的,以?重金猛火锻造的刀尖剑刃般的,锋利的少年意气。出鞘,能斩尽天下宵小,放在眼前也足以?赏心悦目。
假使齐昭海走的时候,左脚没有绊到?椅子腿上,给宋冥表演什?么是一个规范的踉跄动作,他赏心悦目的程度,或许还能再提升十个百分?点。
宋冥评估了齐队长的长相后?,如是想。
她突然很好奇。那个让齐昭海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当初是出于怎样的理由,才能对这?样的齐昭海如此绝情?。
其?实,关于父亲孙广和李百丰的事?,孙敏学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齐昭海千方百计才从?孙敏学的记忆里,挖出李百丰和孙广的一些消息。这?两个人的关系,拿亲如兄弟来?说毫不为过。
而且更加贴切地说,没念几年书就回家务农的孙广,是那个成天跟在哥哥身后?跑,却容易惹出麻烦的傻弟弟。而李百丰相比之下,更像那个踏实稳重的哥哥,总是跟在孙广后?面帮他收拾局面。
在村里是这?样,出去了还是这?样。
根据孙广写回家的书信可知,李百丰带他进城做生意的初期到?中?期,还是非常照顾他的。期间,孙广犯的错误,李百丰都宽宏大量地不予计较,还耐心教他要怎么做。
但17年前的一件事?,让事?态急转直下。
李百丰和孙广合开的公司破产了。而这?件事?,似乎与?孙广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孙敏学耸了下肩膀:“我只知道,当时我妈看完我爸寄来?的那封信,就很慌张,嘴里一直念念叨叨地说什?么‘完了完了’、‘李百丰一定不会?放过你爸的’,说我爸这?下捅了大篓子了。”
“然后?呢?”齐昭海继续发问。
“然后?我爸就失踪了。”孙敏学咬牙切齿:“你说,我爸要不是李百丰杀的,他还能是谁杀的啊。”
孙敏学说完这?句以?后?,犹嫌不够。
他气愤地又加了几句:“我爸是没他李百丰那么聪明,但是个老?实本分?的,不可能惹急什?么人,也就这?一次出了点错,还不是故意的。他们俩十几二十年的感情啊,李百丰说不顾就不顾了。”
李百丰和孙广这?家倒闭的公司,叫丰广鞋业公司。
这?个公司起名很简单粗暴,只是把他们两个人姓名最末尾的那个字拼在一起。
很快,简尧副队便在相关网站上查到?了这?家公司的具体信息。这?是家合伙企业,企业业主需要对企业承担无限连带责任。恰恰是这?一点,为李百丰和孙广埋下了隐患。
公司的破产,源于一份出问题的合同。
简尧废了些周章,搞到?那份合同。这?是份专门写来?坑人的合同,字里行间隐匿着不少钻法律漏洞的陷阱。
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栽进去。
然后?万劫不复。
而签署合同书时,代表企业签下名字的,正?是孙广。
可以?说,孙广的一时失察,直接导致了李百丰和两人的企业,成为掉进陷阱里的倒霉蛋,被一纸诉状告上法庭,要求他们偿还巨额损失费。
就这?样,他们钱没赚到?多少,先背上一身债务。
创业计划中?道崩殂。
齐昭海不由得道:“这?严重程度,完全?不是孙敏学说的‘出了点错’,难怪李百丰会?生气。要不是李百丰和孙广的家人都住在偏僻的村里,讨债的人找不到?,恐怕也要被牵连。”
简尧会?意:“那我联系一下企业经历过破产的员工,询问他们当时的具体情况。”
齐昭海颔首同意。
怎料,这?一个电话打过去,推翻了先前的所有猜测。
针对两人关系恶化的猜测,员工发出震惊的质疑:“不可能啊。哪怕破产后?,他们俩的感情依然很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