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脸色异常难看,道:“王彦,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本官绝饶不了你!”
杨清宁暗暗挑了挑眉,这王广的情绪完全被王彦调动,直接跳进了他挖好的陷阱。杨清宁已经猜到王彦接下来要做些什么,配合道:“王大人,你可是把咱家说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王广激动地说道:“公公,他在做戏,您千万别上他的当!郭闯就是他下毒害死的,下官保证绝对是他!”
“你闭嘴!”杨清宁被气得面色铁青,“你再阻碍咱家办案,咱家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坐在一旁的吴乾军眉头微蹙,看看杨清宁,又看看王广,最后落在王彦身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嘴角勾起微笑,完全是一副看戏的状态。
“公公……”王广心知王彦要说什么,哪能坐以待毙,想要争辩,又怕杨清宁气愤之下,完全倒向王彦,“公公,他惯会蛊惑人心,公公千万别被他骗了。”
“是真是假,咱家自有判断,无需王大人操心。”杨清宁转头看向王彦,道:“你继续说,是因何去见郭闯,又做了何事?”
“是……是大人让属下给郭家父子送去两笼蒸饺,说他们养尊处优惯了,吃不惯监牢里的饭。”
“什么蒸饺?我何时让你带的,真是信口雌黄!”王广四下扫了一眼,随后冲上前,一把揪住了王彦的衣领,愤怒道:“你敢诬陷我,找死!”
杨清宁见状出声喝道:“小瓶子,把他拉开!”
小瓶子领命,抬手敲了一下王广的手肘,王广只觉得手臂一麻,不自觉地松了手,不待他反应过来,小瓶子便已将他压制在身下。
王广心里一惊,没想到小瓶子的武功竟然这么高,三两下便将他制服“公公,是王彦,他才是……”
“把他的嘴堵上。”杨清宁再次下了命令。
小瓶子应声,从怀里掏出帕子,塞进了王广的嘴里。
王广‘呜呜’地叫着,用力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杨清宁继续说道:“郭义和郭闯一起被抓,皇上也免了郭义大理寺少卿的官职,王大人为何还要在意他们吃不吃的习惯?”
“这个属下不知。”王彦又瞥了王广一眼,道:“大人向来说一不二,属下也不敢问,便去了福寿居买了水晶蒸饺。”
“你买回水晶蒸饺后,直接去了诏狱?”
“不是?”王彦摇摇头,“大人说也想吃,属下便买了三笼,先给大人送了去,随后又去了诏狱,给了郭家父子。”
“自你买了蒸饺,到你将蒸饺带给郭家父子,这段时间蒸饺是否离开过你的视线?”
王彦犹豫片刻,随即说道:“有,大人曾让属下给他泡茶,之后才去了诏狱,将蒸饺给了郭家父子。”
杨清宁顺着他的话说道:“那照你这般说来,给郭闯下毒的,应该就是镇抚使王大人,对吗?”
王彦畏畏缩缩地垂下了头,“属下不知,属下只是按照大人的吩咐办事,求公公饶命!”
“自郭家父子进入诏狱,吃的东西只有那笼蒸饺,若不是王大人下的毒,那就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属下只是照大人的吩咐,买了水晶蒸饺。况且属下与郭家父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们?”
杨清宁反问道:“王大人也与郭家父子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害他们?”
“这个属下也奇怪,我家大人与郭大人素来关系不错,常有来往,他没理由对他们下毒,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也许那蒸饺在交给我时,便已经下了毒;也许我去泡茶时,有人去找过大人,趁大人不注意下了毒。这都有可能,不能断定那毒就是我家大人下的。”
“关系不错、常有来往……”杨清宁意味深长地看向王广。
王广见状急忙想要解释,却依旧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杨清宁转开视线,道:“那咱家是否可以认为,郭家父子的案子一直未有进展,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王彦的神情一怔,随即变了脸色,“不是,属下不是那个意思,我家大人一直在积极追查此案,并无半分懈怠。”
杨清宁接着问道:“王大人和郭义素有来往,那你可知他们聚在一处都做些什么?”
“属下不知。无非是喝茶、下棋、聊天。”
杨清宁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吓了众人一跳,“你当咱家是傻子,若再不如实招来,别怪咱家心狠手辣!”
“属下当真不知。每隔几日郭大人都会约我家大人去福寿居,我家大人不让旁人跟着,属下说的都是实话,求公公明鉴。”
“福寿居?”杨清宁的眼睛闪了闪,“你这话可当真?”
“属下绝无半句虚言,公公若不信,派人去福寿居一问便知。”
杨清宁点点头,“咱家会派人去核实,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否则你诬陷上官,阻碍办案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属下说得句句属实,不怕公公调查。”
“还有一事,咱家要问你。”杨清宁停顿片刻,接着说道:“你可看过郭闯的验尸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