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看来的确是王主簿偷了你的私物,愿赌服输,你得替我洗一个月的衣服。”
是谁这么事不关己。。。
是李凭云啊,那不稀奇了。
一想到自己的裲裆被这么多臭男人看过了,赵鸢想烧了衙门的心都有了,她冲身旁看戏的李凭云发火:“你们怎可如此厚颜无耻!”
骂完人她大步跑离此处。
被误伤的李凭云瞥了眼她的裲裆,嗫嚅道:“又不是我盗的,真会冤枉人啊。”
王道林端着茶杯出门,站在李凭云身后,对着那风里飘舞的裲裆,装作惊讶道:“我怎么忘收这物了!李县丞,此事事关赵主簿清白,你万万不可告诉别人她的裲裆落在了我这里。”
李凭云扯扯嘴角:“是赵主簿的么?瞧着不大合身。”
他负手离开,王道林却并没有将赵鸢裲裆摘下来的意思,他任凭赵鸢裲裆挂在自己院子里,以之示众,暗示众人自己和赵鸢非同寻常的关系。
赵鸢闷头睡了一觉,王道林的作为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艰险世道,她只能关闭门窗,紧闭窗帘将自己困在屋中,因为一出门,就要面对谣言猜忌。
她历经了一场噩梦,浑身冷汗被吓醒,门外传来无情的抠门声,赵鸢生怕是王道林,她从枕头底下抽出裴瑯送她的匕首,“谁?”
“我。”
衙门有四个男子,可李凭云只需一句淡淡的“我”,赵鸢就知道是他。
“李大人,你来做什么。”
“给赵大人送我的脏衣服。”
李凭云此举,完美地诠释了何谓火上浇油。
偏偏赵鸢自尊极强,不愿被李凭云嘲讽自己输不起,她拉开房门,看到李凭云抱着一篓子衣服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毫无惭愧之情。
她接过衣篓,转头就走。
李凭云叫住她:“赵大人!”
算他良心发现。
“何事?”
“洗干净些,本官有洁癖。”
“。。。”
赵鸢自己的衣服都是送去洗衣坊洗,她第一次去河道替人洗衣,难免有所担心,可到了河道旁,河道全是出来洗衣服的妇人,那些妇人见她笨拙,你一嘴我一嘴,将她培养成了一个洗衣高手。
妇人们每天都来洗衣服,她们的脏衣不多,等到了下午太阳下落之际,已经洗完篓子里的衣物,动身回家做饭去了。
赵鸢则才洗完一半。
读书人的衣服繁琐厚重,李凭云真没同她客气,将脏衣服全给了她。
赵鸢把脏衣服当李凭云本人,使劲砸下捣衣杵。
“想砸烂我的衣服么?”
赵鸢闻声,吓得将捣衣杵扔掉,一只大手凭空接住下坠的捣衣杵——
赵鸢顺着那只修长有力的手看上去,窄袖、半臂、绣花、珍珠。。。
这一眼的惊魂,甚过她人生所有的相遇。
好一个男扮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