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因几日都未能睡好的缘故,盛拾月这一觉睡得极沉,被?拖到岸边都不知,直到宁清歌上船脱鞋,跪坐在她旁边后,她才?有些反应。
迷迷糊糊的人下意识往旁边伸出双臂,熟练得环住宁清歌的腰,继而就往对方腰腹里埋,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声?。
还没有睡醒就开始闹脾气。
宁清歌稍曲身,让对方抱得更舒服些,从外头带来的冷厉散去,声?音不自觉放柔,喊道:“殿下。”
她声?音很轻,如同抚过?脸颊,穿入发丝的指尖,小心将睡得凌乱的发丝理顺。
盛拾月不说话,只将她搂得更紧。
夜色漆黑,将远处悬挂的烛灯侵蚀,只留下湿淋淋的水痕和亮不起的残烛。
宁清歌耐心等了一回,才?又哄道:“乖,回房间里睡。”
盛拾月却不肯,哼了几声?就道:“不要?,闷。”
“那今儿?就留在这里?”宁清歌向来惯她,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盛拾月这才?含糊点头。
宁清歌朝外面打?了个手势,就有人将船扯起,慢悠悠荡到湖中心。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是?宁清歌在脱去外袍。
盛拾月原本极困,却在眼眸睁开的下一秒,骤然清醒。
这、这是?……
刚刚穿在宁清歌身上的衣服呢?!
第55章
细长雨丝被风吹得?歪斜,如同一层灰白的薄纱,将万物拢在朦朦胧胧的雾中。
远处的山峦、城墙都已被夜色吞噬,只剩下浓色的黑,近处的荷花、圆叶依稀还能瞧见些轮廓,但也只是一些轮廓。
湖中心的木船随着水波摇晃,弯曲竹篷滴着水珠。
里头人?有些慌张,残留的朦胧睡意一扫而空,杵在后?头支撑着自己坐起的手往后挪了下,将垫好的锦绸扯出褶皱。
“望舒……”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倒也不是惧怕,自?从互相坦白心意之后?,这种事也算平常,只是正常恋人?之间用以表达亲昵的方式。
而且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甚至开始有些嚣张,做出一点?儿?过分的事情。
可是始终不如对方。
宁清歌就好像个什么都懂的大人?,引领她?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孩,一点?点?将她?扯入欲念的陷阱里,偶尔也会察觉不对劲,觉得?是否太快,可一波接着一波浪潮又将她?淹没,将理智搭建的堤坝摧毁、泯灭。
盛拾月无意识曲起腿,往后?缩了下。
她?还穿着下午那一身,是从宁清歌柜子里偷出来的青底莲纹长袍,本想故意在宁清歌卖弄,说我也穿了你喜欢的衣服。
如今倒好,有人?向她?演示了什么叫做不穿比穿着更好。
对面那人?分明?听到了声响,却依旧背对着她?。
褪去衣衫堆积在跪坐的腿间,折出小山堆般的模样,披散发丝如上好的绸缎,半掩住莹白脊背。
许是不远处的雨帘卷来寒气,宁清歌似颤了下,明?晰的蝴蝶骨扑扇,惹得?盛着水光的腰窝一晃,便将盈盈洒落,落在那枚纹在脊骨的牡丹花上。
盛拾月呼吸一滞,想躲开视线又忍不住停留。
“殿下,”宁清歌终于开口,轻声喊道。
她?声音清冽如泉,可与盛拾月说话?时,总会刻意放柔,好似将泉水放入紫砂壶中煮沸,再将凉至适宜的温度,轻轻柔柔地将盛拾月包裹。
盛拾月没有开口,反倒揪紧旁边布料。
“上次、”宁清歌停顿了下,才道:“上次溪流边,我并未给?殿下恰当的回应。”
“不是我不信殿下,是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