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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0(第21页)

正?说?着,云慎终于抬起了头,把视线从那茶碗中只剩一半的滚水挪开,轻飘飘地看?向对面的那女子,顿了片刻,道:“……正?如这位姑娘手?心里的图案一样,正?是?贵派的印记——难道我说?错了么?”

女子自是?不自觉地应声抬头,朝云慎看?来。他们二人?不过在密室中见过那一面,此后,及至进了这阁中,都不曾再?面对面地交谈过,但?只那阴暗密室中一面之交,竟被云慎瞧出了端倪。当然,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那上面之人?如何作想——

然而云慎的视线已经稳稳地收了回来,只余她一人?,先是?恨恨地瞪了云慎一眼,仿佛等他出了这个阁楼便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又?惊觉什么,回神抬头,有些惊慌地看?向座上人?,那瘦得挂不住肉的面上竟也凝出了两?滴冷汗。

那座上之人?倒不曾分神来瞧她,闻言,只收起了夸张到有些刻意的笑意,盯着云慎,又?打量了一遍,把上身往右肩一仰,半个身子撑在那把手?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自己的双手?,好似起了兴致,勾起嘴角,轻嗤一声,道:“那便容萧某多问这一句……不知?你又?是?在何处,是?何情形下见过的这印记呢?”

云慎放下了茶碗,似乎正?等着这个问。

“点苍关。”

那人?的神色又?是?一变,这回,似是?不小心流露一般,他的神情终于隐约透出一丝惊疑。

“胡说?!”他张口斥道,“点苍关可?不曾有我恶人?谷之人?!”

“点苍关是?不曾有。”云慎道,和煦地看?着那人?面色越发难看?,“或者?说?,哪怕有,在下一介白衣也并不能知?晓。那印记,当然也不是?在点苍关之人?身上所见到的,而是?在洪水之中,一具归属临波府的尸体之上——”

“劳什子临波府,我可?是?——”那人?答道,又?很快被云慎那缓慢,却又?莫名带着威严的话压了回来。

“——尊驾不觉得奇怪么?点苍关大?水才不过几日,连你的这位手?下也不曾得到音讯,那在下,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是?如何在几日间到访密阳坡?”

半晌,那人?哼笑一声:“难不成,你会?飞天遁地?”

第七十六章

“难不成,你会飞天遁地?”

云慎不急着答话,只是把手往那陶制的茶碗上一靠,慢慢地拂过凝着细小水珠的碗沿,手指似乎被那滚水的热气熏得?发烫,指腹微微泛红,却又丝毫不避不让,就这样轻压着碗沿,来回摩挲。

从方才这一碗热水被送至阁楼间,到三人——或是说两人——这番交谈过后,云慎将这碗滚热水喝了一半下肚,他似乎丝毫不曾被这滚烫的热水所伤到。

这显然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一时无言,那座上之人仿佛也有所?察觉,压住了面?上不自觉流露出的惊异,神?色定下来,这明亮的堂上重归寂静,连云慎那抚过碗沿的声音也几不可闻。

只听见那顶上之人,终于,耐不住性子一样将手指敲在椅把上,发出一声短暂却沉闷的响声。

于是?,云慎这才回过神?一般抬眼,笑着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似多情一般,弯着眼角注视着那被他饮了大?半的茶碗,道:

“我会什么并不重要,甚至我究竟如何赶来的密阳坡,也并不重要。尊驾只需知道,我虽是?个?书生,却不止是?会使笔杆子,多少有些看家的本事,否则不敢只身闯这恶人谷。你说,是?也不是??”

末了,他终于又抬起?头来,面?上全?然不似话语中?那样峥嵘,神?情不改,尽是?温良之色。

座上之人正盯着他,于是?短促地哼笑了一声,大?抵仍有不屑,但确实为这句话所?震,好奇心涌了上来,又生生地忍住,答话道:“你既如此说,想必自有依仗,这当然不假。凡是?异才,奔我恶人谷来,我也自是?笑脸相迎,只是?你说自己从点苍关来,又说曾见过我恶人谷的印记,如此至关紧要的事,却说得?含糊不清,似是?有所?掩饰——说话只说半截,又怎能教我们轻易便信呢?”

“呵,”云慎笑出了声,摇摇头,伸出手来,就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说多少,不过是?觉得?应当够了,不必再?多费口舌。你若实在不信,大?可直问?便是?。”

那人把玩椅把的动作?一顿,眉头皱了皱,显然已是?信了八分,只是?坐惯了这山野里?的皇帝,还真思量起?要问?什么来。一旁那女子,明明早已忍了许久,满目愤恨,就等着捉到这个?时机,把云慎痛斥一番,只是?不等她?抓住机会开?口,那恶人谷谷主便迳自接过了话来。

“那我可要问?了,就怕你现?编不出来!”他说,接着,似乎才想起?什么,把那已到喉间的问?题又吞了回去,朝右一瞥,道,“把这书生带至昉城,你已把自己的职责完成了,我回头必要赏你的。但点苍关之事,不是?你该听的。”

那女子原本坐在椅上,正怒视着云慎,打的主意恐怕还是?在谷主面?前狠狠把云慎的面?子下了,好教他吃一个?亏,好好领教一下恶人谷中?的险恶,等出了这个?门,没有谷主看着,也方便再?同云慎清算方才那印记,还有两日前在密阳坡中?出言不逊的仇。

谁料这座上之人,问?题还不曾问?出口,先把她?想了起?来,又当着云慎的面?,这样不留情面?地呵斥她?。

个?中?差异,越发地教她?恚恨。那视线中?的尖锐戾气甚至不止瞄住了云慎,在某一瞬里?,竟也扫向那坐在整个?房中?最首位的恶人谷谷主了。

“……是?。”

这堂中?本就宽敞,又走了那个?女子,一下子显得?更加空旷了,两个?人说话,甚至几乎能听见回音。只听得?那人,等女子出了门,果?真兴致勃勃地盘问?起?云慎来。

“我且问?你,你说你经历了点苍关大?水,那水是?否势大??可淹死了不少人?”

“是?淹死了不少人。”云慎道,“那城中?百姓,都以为这点苍关那城墙高筑,素来是?不进洪水的,因而也不曾预料到被水淹过,还是?这样大?的势头。只半刻钟过去,那城中?便哀鸿遍野,遍地尽是?断壁残垣。”

“不错!不错!”那谷主乐得?几乎抚掌大?笑,又问?,“既如此,那都护刘茂是?不是?吓得?屁滚尿流,连夜赶回京,求爷爷告奶奶去了?”

“此事,便是?我不远百里?而来,只为了告知于尊驾的缘由了。”云慎道,笑意很是?克制,但右手一握,拿起?那茶碗来,“洪水虽势大?,但毕竟彼时点苍关内正是?论?剑大?比,各个?大?侠武艺高强,至少比我这个?文弱书生要强许多,更别提还有沈诘沈右监坐镇——”

“——你说什么?”那恶人谷谷主一愣,身体前倾,追问?道。

“我说,”云慎顿了顿,“这洪水虽的确淹死不少人,可毕竟并不是?多么难克服的天灾,而是?人祸。大?水过后,该埋葬的埋葬,该安置的安置,一座城,仍是?井然有序,恐怕并不如尊驾想像得?那样……凄惨。”

这回,那人反倒当真信了,额头青筋炸开?,原形毕露一般,狠狠地一锤椅子,道:“怎会这样!这个?沈诘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尽搅混水!等等——你不是?说你见过我恶人谷的印记么?这点苍关若是?井然有序,那你又是?如何见到的!”

云慎露出恰到好处的讶然,甚而还回头,瞧了眼那早已没了人影的门外昏暮,方道:“这……我来时不是?已经同贵派的那位说过了么——沈诘是?天子近臣,又是?奉了圣名前来,不比寻常钦差,自然是?当机立断,加上那些武林人士,不仅止住了洪水,还连夜替刘茂定了事,又马不停蹄地前往营丘去了。”

说到此处,他刻意地停了停,又抿了一口水,吊足了那人的胃口,眼看着那人已急从椅上半立着,探身过来,才缓缓笑道:“至于在下为何能瞧见那印记……这大?抵是?个?喜讯了?是?那日大?水,我留了个?心眼,去点苍关的牢里?走了一遭,正好瞧见那位原是?临波府中?人,被沈右监捉了的牢犯,被水一冲,人死了,尸体也冲出牢房来,那衣服在水中?散开?,于是?露出一点印记的痕迹,一扯,整个?印记便暴露无遗了——你要杀的这人,确实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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