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老师已经看?了我?的文章。是我?写得还不?够好吗?老师怎么还是这么嫌弃我??”
万鸿博也不?说话,顾影也不?敢问。一顿饭毕,端上茶来?,万鸿博才别别扭扭开口:“你家中,可安好啊?”
“一切都好,多谢老师关心。”顾影看?她脸色,便不?敢嬉笑,规规矩矩地作答。
“最近可有?京城来?的书信,或者听说过京城有?人?要来?么?”
“这……不?曾。”
顾影看?万鸿博若有?所思,心知这事对她一定很重要,急忙保证:“老师放心,既有?指示,学生便留意?着。如有?京城来?人?,来?信,必然?立即通知您。”
万鸿博见她对答有?礼,也试着放下成?见:“你如何不?问我?,要寻何人?,问何事?”
顾影道:“我?听母亲说过一次,老师原是京城大家出身。如今老师问起学生,有?没有?京城的消息,想必是有?要事。若老师便于向学生提起,老师自会说的。方?才不?说,想必有?所不?便,学生自然?不?宜越矩探问。”
咦?这倒是礼貌周全。
万鸿博心中一动,口气也放柔了:“无妨,只是随便问问。你可曾听说过均州顾家?”
“均州?”
顾影一怔,随即有?些欣喜。
在?那部?《鲤跃龙门》的残书里,主要的故事都发生在?均州。只不?过,均州最有?名望的当属聂家,女主角聂青鲤便出身于此。现在?基础设定倒是没变,只是全家跟着女主角改了姓,那还真是有?排面。
万鸿博看?她神色,以?为问对了人?:“你们濮阳顾家,和均州顾家,平素往来?多吗?”
“我??濮阳顾家?”
顾影立刻觉得不?对劲:“虽然?我?是纸片人?,但无情仙做了完备的设定,我?心中一直对均州怀着故园之?情,对濮阳并无感觉。”
她不?愿隐瞒万鸿博:“老师,学生正如外边的传言,自落水之?后,将前尘往事一概忘干净了。前些日子只顾着养病,认识家里人?,还没有?问过出身之?类的问题。”
万鸿博听在?耳中,不?知怎么就想起昨晚阿光说的:“娘亲可别不?信,这世上怪事还多着呢!”虽然?不?觉得可怕,但这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她心里一旦划过,就无法消除。
但她所想,是一个更离奇的猜测。
“那不?妨询问一下顾县令,毕竟她是你家的家主,若有?族人?问候,书信往来?,她那里一定知道些眉目。”
顾影恭敬道:“是,学生正有?此意?。”
往来?寒暄几句,万鸿博强自镇定,尽量和蔼地交谈。看?时候不?早,还是顾影担心打扰过多,收效不?好,便礼貌地作别。
次日清晨,东边的天空稍稍发白,坊市的宵禁刚解除,万鸿博便派人?将赵德亭叫来?。
赵德亭眼神还有?些迷蒙,赶路赶得一头薄汗:“师姐!为何这般着急叫我??”
“你看?这个!”
万鸿博拿出刺史回复的信件。那其中夹着另外几张纸,正是京城来?的顾小姐和其随从人?等的姓名、面貌描述、印章等的复本。
她指着关文上“顾影”二字,问:“你先前如何没有?告诉我?,那顾小姐竟和顾衙内的名字同音不?同字?顾衙内是脱颖而出之?颖,顾小姐是如影随形之?影。一字之?别,差之?千里,这下问题大了!”
赵德亭也是一惊:“我?堂姐自顾小姐开蒙便教导她,一向叫的是个乳名,她也没有?告诉我?学名,我?竟不?知,两人?的名讳如此相似啊!”
这么说着,也没搞清楚万鸿博的用意?:“师姐,我?知道你忌讳那顾衙内,可是,总不?能因为这个,便……”
“我?不?是这个意?思!”万鸿博急急打断,“德亭,今早刺史书信到来?,我?便觉得不?妙。你先听我?说一件事……你再帮我?想想,这事可能不?可能发生。”
“什么事?师姐但讲无妨!”
万郎君早就起身了,知道这话不?能片刻结束,便下厨去做了些简单的果腹点心。准备得差不?多,又见两人?说到这里,便请去书房坐下,亲手奉上茶点,陪坐在?一边。
不?多时,阿光得了消息,也匆匆梳洗,赶到书房来?。
知情人?齐聚,万鸿博这才说起:
“我?们做个假设。假设有?这么一回事:这京城的顾影小姐,她并没有?在?路上耽误时间,而是如期到了河东县。那么她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访远亲,顾县令。”
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判断了。众人?点了点头。
万鸿博又道:“然?而,和顾影一照面,顾县令便发觉,这顾影小姐,和自己那纨绔子女,顾颖衙内,生得是一模一样。”
“这……”赵德亭犹豫了。
万鸿博递过关文复本。赵德亭翻开顾影的面貌描述,只见身量、肤色、眉眼,无一不?符合,心中信了两分,将复本递于万郎君。
万郎君接过一看?,冷汗都流到了腮边:“莫不?是……她看?两人?生得相同,名姓又是同音,就起了李代桃僵的恶毒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