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若有不通之处,也可来问贫僧。天色不早,寺中还有事务要处理,失陪。”
圆空先行告辞,深深地看了祁长渊一眼,转身离去。
姜馥莹赶紧行礼目送他离去,她大秦礼仪学得一般,匆匆忙忙的模样看着让人发笑,这会儿怕祁长渊笑她,赶紧扯开话题:“你伤如何了?今日可曾吃药?我送来的点心看到没有,多少用一些,那药闻着就发苦呢。”
祁长渊瞧着她的模样,面色淡淡:“你一口气问这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个?”
“……我不问了。”
姜馥莹赶紧住嘴,“所以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祁长渊叹气,“你不必忧心,也不用每日来看我……”
殿外突然传出嘈杂的声响,姜馥莹正专注地听祁长渊讲话,大殿门突然被推开,日光猝不及防地照射进来,空气中细小的尘埃在光束里飞舞旋转,隔绝在二人中间。
姜馥莹还未适应这光线,只见门后突然奔出一个娇俏的少女,馥郁的香气一瞬间充斥了鼻腔,如花一样鲜艳的颜色冲击着视线,少女扑到了祁长渊怀中,抱着他,声音凄然。
“太……阿珝哥哥,你快走罢,我阿兄带着人上山找你麻烦来了!”
姜馥莹指尖缓缓缩起,她知道徐清越自来爱诗书,也爱山水,知晓他心中有策论天下,也感叹过他身残不能参加科举,为国效力。
“只是十年前,徐家三老爷与夫人俱都得了急症,去了。”
祁长渊看向她:“记载很是模糊,也有可能是我不曾细看,说是染了风寒瘴气,后来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残了腿。”
“我只当是他命运坎坷,如今想来,若是被下了毒……”
“……只怕三老爷与夫人的死,没那么简单。”
话音方落,门被敲响。
二人的视线同时转了过去,姜馥莹背后发寒,眸中警惕。
只听亲卫一板一眼道:“大人,徐家大老爷知晓您生辰将近,特意遣人来问大人,是否要宴请宾客,以贺生辰?”
第43章第43章
徐家正厅。
大老爷笑盈盈地看着祁长渊,“世子诞辰,今年不在京中,在我们府中也不可怠慢了去。还是要办一办。”
人在他们徐家,如何也不能失了礼数。早先同夫人和二房的商议着,起码场面功夫要做到。
祁长渊略一颔首:“伯父有心了。晚辈借居府中叨扰许久,本就过意不去……”
“听闻世子喜静,不喜铺张。我等商议过了,便就在府中操办,世子不必过意不去。”
“既然伯父都这样说了,那晚辈还是恭敬不如从命,”祁长渊应得利落:“早知伯父做事周到,晚辈要好好向伯父学习才是。”
徐家大老爷看向夫人,二房几个按捺不住,主动开口道:“世子在徐州人生地不熟,来了这阵子,可觉得还好?”
“徐州人杰地灵,自是好地方。”
祁长渊道:“徐府的几位郎君娘子也各有各的才干,不比京中儿郎差。”
事发突然,姜馥莹愣住了,瞧着祁长渊一把将人推开,语气冷淡。
“韩家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来认识。顺宁二十四年九月,帝率亲属百官前往京郊围场。
这是陛下身体康健后第一次出行,更是大秦近三年来与北凉大战后第一次点兵。不仅如此,这次围猎还会在京郊围场进行观兵。
秦本就以武夺天下,世代传来也无人忘本,皇室尚武,诸侯子弟皆文武兼修。大秦铁甲兵强马壮,此次规模甚大,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宣扬国威,震慑周边小国的机会。
姜馥莹穿着前些日子季长川送来的衣裳,少了修改的功夫,衣裳很是贴身舒适。一身劲装窄袖,行走坐卧都比大秦宫装轻便舒适些,连带着心情也明媚了许多。
寅时便起,妃嫔的车队在后方,直到巳时才出了京。
姜馥莹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
天色晴朗,碧空如洗,轻纱似的薄云若隐若现,丝丝缕缕荡在天际,延伸,消散。
出了宫便觉得畅快,如今快到京郊,四周辽阔,天地间都觉得距离近了些,比宫中能看到的那一方天地更加湛蓝无垠。
茯苓玉珠二人坐在车中,都是便装打扮,看着极清爽。
见她心情不错,茯苓展颜道:“娘娘许久没有做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