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峭也没犹豫,干脆利落地把浴袍脱了,指尖捏住其中一根运动裤腰处的白色线绳,抽开,两根抽绳随即垂落在裤子前。
盛欲忙里抽空抬起头,想看他搞好没有,结果一抬眼看到他居然解开了裤子系绳,险些一个激动被自己口水呛死,大声阻止他:
“裤子不用脱!!!”
“不用么?”江峭停下手中动作。
“不是所有人体模特都是裸。模!”盛欲强调着,忽然又想到什么,眯起眼问他,“你们雕塑系不也经常会请人模吗?你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
这小子,耍她开心呢?!
可江峭掀起睫毛,浮动的目光纯澈无害,眼色通透的亮,不含半点邪郁的杂质,回答她:
“不知道其他人,但我从不请人模。”
好吧,他的表情实在太干净了。
反而搞得像是盛欲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抿抿唇,暂且放过这个话题,扬了扬下巴,要求他:“坐上去,别动就行了。”
只是过程进行了不到半小时,盛欲就感觉有些坐不住了,腰脊传来殷殷发麻的酸意,不论挺直或弓弯,都会有强烈不适。就算她不断变换坐姿,似乎也没什么效用,反而越来越燥郁。
“你画画的时候习惯性踩着蹬腿,会使
弋?
腰脊弓弯,如果你保持这种姿势一画就是一整天,积年累月,脊柱受长期压迫,那么腰肌劳损是在所难免的。”
江峭在这时温柔开口。
盛欲不由地怔忪了下。
原来在她描画江峭的时候,他也在观察她。
“没办法,干哪行受哪行的累。”盛欲挺直腰身抻了抻,转动脖子放松肩颈说,“可能从小就学画画,高中为了艺考可以泡在画室里一个月不出去,职业病。”
江峭抬指推了下镜边,思忖道:
“中医学讲究穴位手法,有效揉按穴位虽然不能立刻改善劳损,但可以适当缓解,试试?”
盛欲惊了一把:“你还会按摩?”
“自学过,没实操。”他回答诚恳。
“可是我这才刚起了个草……”盛欲被他说得确实心动,但又有些犹豫,毕竟两人这次好不容易才凑到合适的作画时机。
江峭一眼读出她的纠结,低笑一声:
“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一句话,我随时可以为你效劳,画家。”
画家。很奇妙的称呼。
从江峭口中说出来,目光真诚,没有任何调侃意味,反而在吐字间落染礼貌与尊重。
这让盛欲无比受用。
“你会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吗?”女孩还是不放心。
“做你的模特,就应该有这点觉悟与操守。”
他将自己放得更低,语气自然。
“但是……”
“盛欲,劳损严重的话,”江峭在这时起身打断她的话,拧起眉,口吻变得严肃了下,“是会导致瘫痪的。”
“走走走,去沙发!”盛欲笔一扔,跑过去拉起他就忘沙发走。
“趴好。”江峭要求。
盛欲听话照做,踢开脚上的拖鞋,趴在沙发上。
两人一瞬间对调角色,主导者换为江峭,他拿起一个抱枕,轻轻拍了拍她说:“垫起腰。”
江峭的本意是让她自己来,结果没想到盛欲直接双臂撑着沙发,抬高屁股,丝毫不避讳地说:
“你放进来。”
江峭顿了下,没说什么,随后把抱枕垫在她肚子下,随后他单膝着地,半跪在沙发前,双手刚放上她腰后,又突然被盛欲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回过头叫停:“等、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