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琪见到姊妹们受欺负,终于提起些精神来,猛地冲过去。
然而他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敌不过穆家仆人,撕扯几下,便摔倒在地。
老国公夫人余光瞥见,急得哆嗦着抬手,身体却重的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又来了另一家人。
国公府的门第在那儿,当时成王也仍然立着,少不了人想要巴结国公府。
大娘子魏梓兰前些日子刚定了门亲事,未来婆家是五品的下州刺史,姓夏,多年未能升迁,回京述职时想要寻一寻关系,别处攀不上,便攀到了国公府。
来得是夏家的下人,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退还庚帖。
魏梓兰羞愤欲死。
魏梓月愤愤不平,“说退亲就退亲,也没有个正经主子给我们个说法,有你们这般行事的吗?”
那家下人不屑,“你们还当自个儿是国公府的娘子呢,你们如今可配不上我们家郎君的门第,别不识抬举,缠着我们家郎君。”
魏梓兰气得快要哭出来,道:“我岂会纠缠!”
“最好是这样。”
旁边,二奶奶被拽到了穆家的马车旁,口中还在哭喊:“不要~还我孩子……”
她的长女魏春如追过去,便被推开,追过去便被推开……
而穆家下人把襁褓塞到魏琪怀中,便去收二奶奶穆氏的嫁妆,几乎是强抢。
这是家务事,官兵们坐视不管。
百姓在远处指指点点。
魏家三个娘子满心的凄凉无力。
她们如今落魄了,谁都能欺凌,都能随意地踩上一脚。
魏琪抱着哭嚎的孩子,更是天旋地转,无助极了。
突然,一个婆子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
“干什么!干什么!天子脚下有没有王法!”
“李嬷嬷!”
魏家三个娘子得见救星一般惊喜,随即又向周围寻找起来。
几个穿着统一武服的高大护卫出现,拦在了穆家人的马车和抬二奶奶嫁妆的下人前。
夏家的下人看事情不对,要偷偷溜走。
小荻拦住他,凶巴巴地瞪人,“你去哪儿!”
随后,方静宁在下人的簇拥下出现。
魏家三个娘子看见她,委屈一下子全浮上来,眼泪刷地流下来。
老国公夫人和魏琪一瞬间眼里也有了希望。
方静宁面无表情地看向夏家的下人,“趋利避害,贵府想要退婚也是人之常情,我大姐姐也说了不会纠缠,但这般落井下石地奚落,贵府的风度属实欠佳。”
夏家的下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只瞧着气势不同寻常,便有些瑟缩。
“回去传话,这门亲事,退可以,教你们当家的夫人和郎君亲自登门赔礼退亲。”
夏家的下人卑微地应声。
小荻让开,他飞快地跑走。
方静宁又转向二奶奶的娘家人,冷声道:“怎么,人家夫妻又没和离,你们难道还要无视婚契,强行抢走嫁妆,逼嫁有妇之夫吗?”
穆家兄长对她的身份稍有猜测,又不敢确准,手上的力道不由地松了。
二奶奶穆氏挣开他的桎梏,先是抱住女儿,又拉着女儿到魏琪身边,接过小儿子。
她哭着抚了抚孩子的头,亲了又亲,又赶紧去检查孩子身上是否有伤。
那襁褓中的小子似是感觉到了母亲的怀抱,哭声也渐渐小了。